第七章 喝点啊
林河当然没有走远。
他随便买了件杂色长衫,换了顶褐色帽子,又用一件小褂把原来的顶冠与长刀一包,一系,抹了点路边锅底的碳灰脸上揉擦几遍,挺拔的腰弯了下去,锐利的眼睛也变的迷离,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小老头。
方才的话是让他有些伤感,但是,伤感就是那一瞬间的事儿。
重要的,还是要调查来历不明的二小姐,究竟意欲何为,是单纯的认亲,还是其他做甚,防止节外生枝,直觉告诉他,这从天而降的二小姐与这次行动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不过——他又摸了摸鼻子,如果真的是朝廷中的对手或是什么其他的相干人等捣乱的话,派了个这么个水平的货色,也着实太蠢了。
可是还是不能掉以轻心,轻敌是军中大忌,当时这二小姐拦路的时候,那树干接近半抱粗细,就凭她自己是定不能腾挪自如,必定有帮手,而且,还有一个诡异的细节,那大树断口处异常平整,甚至不是木工锯所致,而且,断口处居然有明显的烧灼痕迹,如何形容呢,就好似用烧红的利刃,如热刀切黄油般将那大树整齐的切割分离,但是,利刃若是加热如斯,那便会变的柔软可塑,怎能切割木材呢,这二小姐还有秘密待发掘,如今看来,若是能找到她的些许同伴,定能有所收获。
这二小姐有一点皮毛功夫,花拳绣腿,单纯呆萌(说白了就是有点傻),身上穿着与首饰细节定非平凡人家,肯定是有家丁保护或者其他同伴,不然,就这么随意行走江湖,骨头渣子都得被吃干抹净。
林河脑中飞快的思考,正想着怎么引出她的同伴,此时,醉仙楼——为毛这么多叫醉仙楼的酒家——淌着走出三名喝醉的军汉,脚下凌波微步——完全不走直线,手中比划不停,还拎着八两酒坛,随着左右摇摆,晃洒大半,满身酒气浊气,路过众人纷纷争相捂鼻闪躲。
“他,他他,他奶奶的,你们这群刁民,躲,躲,躲个屁,大爷的!若是没有我等保,保,保家卫国,汝等还不都被,被,被那建奴全都咔,咔,咔嚓了则个!”
“大,大哥所言甚是!我等出生——嗝——入死,那狗日的锦衣卫竟然还挑,挑唆索,索事,我等上阵杀敌,那帮狗,狗日的货色只会阿谀,逢,逢承,害的我等竟然发,发配至此!”
“咳!两位哥哥,这,这也都是好,好事,咱们反倒远离前线,不用担心那建奴快马铁蹄之箭羽,依弟弟看来,此乃塞翁失,失,失马啊!”
“吆喝,听老三这么一说,还真他娘的有点道理,这肚子,肚子里有点墨水就,就,就是好啊,啊,哈哈哈!”
“大哥,三弟,你们说,这锦衣卫,原,原本是弄那帮子朝里,当当当官的,咋咋现在手,手都伸到咱们这嘎达了?”
“嗨!二二二弟有有所不知,现在这不魏厂公那个啥,所以就那个啥了呗!”
“哪个啥?哪个啥,最烦你这话说的半拉卡机的的——啊,这小妞着实带劲啊!”
三名军汉借着酒劲儿,拦住了孙蓉儿的去路。
“哇,这位小娘子好生俊俏,赏脸陪陪陪军爷喝个酒啊,啊哈哈哈!”
“是呀是呀,小娘子家住何许,有无郎君啊?”
“小娘子莫怕莫怕,我等今日并无恶意,只是见小娘子好生美丽,爱美之心人皆有有有之啊!”
三人调戏几番,哈哈大笑,换了寻常人家,躲避远走也就是了。
但是,孙蓉儿不是寻常人。
她柳眉横起,怒道:“哼,你们三人是谁的麾下,不好生在军营训练,竟然偷溜出来,还敢光天化日之下,当众醉酒,还敢调戏本姑奶奶,我大明军纪都差到如此地步了?尔等今日若不给本姑奶奶好好道个谦,定将你们军法伺候!”
三人一楞,大眼瞪小眼,这他娘的敢情是碰见茬子了?
老三心眼子多,也喝的最少,见此情况赶紧上前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