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雪

他一脸心疼。

李雉钻木了半天也没取到火，傀鹤冷得打了个寒颤，慢吞吞地拖着腿爬了过去：“你行吗？”

“再等等。”

“咱们要不用点现代人的方法？”

难得见有李雉不会的事，傀鹤边幸灾乐祸边从兜里掏出打火机：“比如这个？”

李雉危险地眯了眯眼，傀鹤顿时不敢乐了，结果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说：“行吧，那你来。”

橘黄色的火升起来，借着光亮，可以看见少年的脚踝肿了，白腻的皮肤上淤青一片，像是被谁折腾狠了似的，李雉本来想判断他的伤势，在那儿按了下，傀鹤疼得浑身一颤，小小的抽了下气，李雉眼神暗了暗。

“别别别！”

李雉看起来有些同情：“很疼吗？”

“你说呢，”傀鹤脸色惨白，黑色碎发湿淋淋的，没了平常悠闲自在的样子，颓美狼狈得让人心痒痒，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下李雉，痛极了却依旧在请求，“别碰啦好不好。”

李雉收回手，打量着他：“没骨折，应该只是扭到了，休息下就行。”

或许是此时男生的目光太有压迫性，傀鹤忍不住低下头，装作不在意的移开视线，李雉一直觉得他像狗崽，平常喜欢翘着尾巴围着人脚边转，但当他受伤了或做了什么错事，就缩在墙角，小心翼翼抬起眼看主人，装可怜装得很熟练，殊不知那样子只会让人更想欺负他。

傀鹤往旁边缩了缩，刻意移开话题：“我们不能在这儿呆太久，晚上山里冷，会失温。”

“你现在能动吗？”

傀鹤深吸口气，假装语调轻松：“我能行，走吧。”

乌云又聚在一起了，四周雪雾弥漫，能见度很低，树林影影绰绰，走在雪里一脚深一脚浅的，忍了半天疼都没走出小树林。

“酒店就在山脚下，”傀鹤没话找话，“要是被埋了的话，咱们住哪啊？”

“反正不会冻着你。”

傀鹤像是想起了什么，皱了皱眉：“你说这一趟下来，是不是又要死很多人？”

“有可能。”

他脸色白了：“那会不会……又出现很多鬼？”

李雉忽然停住了，似乎向后看了一眼，傀鹤感觉心里发毛，忍不住向他靠了靠。

男生的步伐忽然加快了：“快点走，千万别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