罂/粟
虽然方子游说得很慢,但庄晓晴还是明显是回想起了当年的记忆,本就煞白的脸色,更是少了几分血色。
“我从后山回来后,过了很久,我哥哥和胡胡乾一家,还有那些男人,他们都没有回来,我们担心,就就结伴到后山上去看,我也跟着去了,没想到,没想到!咳咳咳——”
说到激动的地方,庄晓晴又咳了起来,一旁的白寒轻立马上前给她点了几处穴道,先给她止住了咳,又从怀里拿了一颗药丸喂给了她。
方子游看了一眼,挑了挑眉,认出了那颗碧绿的药丸,就是之前他给自己吃的那一种。
有了白寒轻的药,庄晓晴脸上总算又恢复了一些血气,但依旧很虚弱。
“这药只能吊你的命,你应该知道你还有多久。”
白寒轻一边查看庄晓晴的情况,一边诊脉,脸色阴沉。
“没关系,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些我都不在意。”庄晓晴摇了摇头,露出了一个淡淡的苦笑。
明显白寒轻还想说些什么,但方子游拉了拉他的衣袖,使了一个眼色,后者犹豫了一下,回来到原来自己站的位置。
“所以你想知道,他们为什么都了吗”方子游将其中的词模糊了过去,生怕她又激动起来。
庄晓晴点点头。
“我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让我死之前能瞑目,也算是有个交代”
方子游又问了有些细节后,便告辞了。
临走前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庄晓晴已经躺下休息了,便掀开帘子离开了。
离开庄晓晴的屋子后,方子游叫上车夫,抱起在一旁和小男孩玩耍的小团子,几人一起出了院子,一路往后山去了。
也许是一路上方子游一反常态的沉默,还三次差点被绊倒,白寒轻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怎么回事?”
突然被叫到的方子游像是吓了一跳,脚下踉跄,眼看就要摔倒,幸好一旁的白寒轻一直盯着他,一把将他捞了起来。
“你能不能好好走路!”
虽然白寒轻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怒气,但方子游只能朝他扯了扯嘴角,站定了之后,拒绝了对方的搀扶,继续往前走。
刚才临出门的时候,方子游回头用左眼去看庄晓晴,虽然只是短短地一瞬,但他绝没有看错。
庄晓晴的身上飘荡着浓郁的黑色雾气。
黑色,代表着恨意,并且颜色越深,代表着恨意越强。
他会去用【能力】去看,就是因为他在听对方讲述的时候,总感觉有很多地方都藏着问题。
关键的事情,她一个没提,反而像是一直在暗示他,这个胡坤就是幕后黑手。
可关于这个胡坤,按照庄晓晴的逻辑,应该是还活着。
那既然她如此爱慕胡坤,又为什么这么多年,都躲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小院子里苟且偷生?
那一天晚上,又究竟发生了什么?莺儿和胡乾都下落不明,为什么唯独兄弟俩人的父亲,也就是庄晓晴口中的大伯,客栈的老板,最后却活了下来?
太多太多解释不通的地方,让方子游不禁去怀疑这个“庄晓晴”到底有什么目的?
结果用了【能力】去看,对方果然是有所企图,并且暗地里绝对不是在计划什么好事。
可她究竟在恨着谁呢?她又想对谁复仇?
她刚才一定只说了一半的真相,可她想掩藏的,又究竟是什么呢?
本来方子游就头疼,现在想缕清思路,大脑也有些负载过重,他没想到使用【能力】的后遗症,居然比上一次在梅园来的还要严重。
方子游在前面晃晃悠悠地慢慢走着,突然被人一把拽了回去,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见眼前拉着他的白寒轻拿出了几支明晃晃的银针。
那是他专门用来治病施针的银针。
“你”
明白对方想做什么的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