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陈年旧事

他们心目中的大神，他们可坐不住的啊！那位呢，我们打招呼也是江总，他也没个花名，就两个江总咯。”

程序员眼睛一翻：“有花名，怎么没有，叫‘破船’，难听死了！怎么着啊，一个公司里还容不下两个江总吗？人家又不抢他位置，至于么？要没咱们江总，老板才做不起这种游戏呢！”

“哎呀你别说了，让老板知道又要治你了啊，你别仗着自己有本事就乱评论领导的事！到时候牵连到我们，可拿你是问啦！”策划瞬间离开了虞弘坤身边，直想过去捂程序员那张骂骂咧咧的嘴。

听到“破船”这两个字，虞弘坤一下愣在原地，耳边仿佛响起了江瀚洲幼时那稚嫩的声音，一阵电流自脊椎划过，脑海中轰轰作响。

在江瀚洲兄弟的父母去世后，那场事故也牵连了虞弘坤的父亲虞大成。虞大成本是全村的骄傲，也是大恩人，给那么多乡亲弄了口省城里的饭吃，结果出了这么一茬事，所有人跟着虞大成一起被赶回乡下了。当时有几个人都让孩子在城里读书了，甚至有人到处借钱贷款买房，这瞬间的失去让所有人把愤怒都撒在虞大成身上。

原先只是虞大成被打发了，他带来的乡亲虽然处境尴尬，倒也不至于失业。因为虞大成不满对自己的处理结果，跑去大闹，最终一发不可收拾，乡亲们也遭到了辞退，这怎么能让大家不恨呢？大家都怪虞大成不顾大局。

虞大成的母亲赵梅华是最后回到乡下的，回去的时候还带着两个只有5个月的奶娃娃和一个小女孩。这两个奶娃娃就是那对双生子。

赵梅华是最早进入江家做活的。虞大成中学的时候她就在江家了，她手艺好，当时是厨娘。那时江家的掌舵人是江戍圭，有三个子女，长子江镜青继承他的衣钵，学机械出身，女儿江静丹学财会，小儿子江敬凌励志从医，虞大成是江敬凌的同学，两人很意气相投，江家看在赵厨娘也尽心，一直资助虞大成的学业。可以说，虞大成是江家培养出来的，那时他很受器重。

后来虞大成是江敬凌夫妇研究团队的核心成员，当时研究的是一套临终关怀系统，将不能表达的患者的意识变成电子信号放入虚拟世界，在屏幕上沟通的同时也能消解躯体上的痛苦。这在当时前卫得无法可想，系统开发出来之后，江敬凌夫妇一意孤行，一定要亲自测试，前几次虽不顺利但没有风险，直到出现事故的那次，这个项目终于跟着江敬凌夫妇彻底沉睡了。那时他们的女儿只有5岁，双生子只有5个月。

赵梅华放心不下江敬凌夫妇的孩子，加上临终关怀的开发让江敬凌和江家闹了矛盾，多少有些心里隔阂的江戍圭答应了赵梅华继续帮忙照顾孩子，可以拿一笔抚养费，但必须回乡下。就这样，江敬凌的三个孩子在虞家生活了将近10年。

自打有记忆起，小朋友们就不愿跟虞弘坤和江家的孩子玩，他们早就在大人口中学会了那套说辞，说虞家人都是害人精，江家的孩子也是孽种。那时江瀚洲就在拼命甩开乡亲们强加的标签，他弟弟喜欢跟虞大成待在一起，他就跟弟弟划清界限，转头再努力去融入那些小朋友的圈子。

当时他给弟弟起的外号就是“破船”，他从来不叫弟弟也不叫名字，从来只会扯着嗓子喊：“喂，破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