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梁九功本以为太子刚移宫保和殿，又没带来一个人，想要查出是谁在太子面前乱说还是挺容易的。不过问了个遍，发现也就一个叫何玉柱的小太监和太子说了几句话，话里的内容也和雄虫、蛋生丝毫不相干。

这就奇怪了，太子虽然聪明但年龄又小，自己可编不出来这种像模像样的言论。

“小的估摸可能很早以前有人背着所有人和太子悄悄说的，或是当时殿下没在意，此番大病初愈，又想起来了。”见梁九功陷入沉思，何玉柱适时在他面前展现出自己的胆大机灵。

进了宫的人，哪怕只是个半大的孩子也早早褪去童稚，会抓住一切机会往上爬，何玉柱原本就比其他人胆子要大些，不然也不会在完全和太子不熟的情况下就壮胆说话，引他玩耍。要知道万一正巧赶上太子哭闹，他这种小太监因此挨顿板子都是轻的。

但机会，从来都是留给勇于尝试的人，天上掉馅饼那是奇迹，何玉柱自诩没有那份运气，只有主动出击，伸出手去抓去抢一个出头的机会。只有出头，才能不再轻易被人欺辱，才能吃饱饭甚至顿顿都能吃上肉，才能有个相对不错的晚年生活。

“倒是个机灵的。”梁九功淡淡看了一眼何玉柱，对他的举动并不反感。既然都当了没卵子的太监，自然和外头人不一样。钻营和忠诚才是公认太监美德，难不成还要学外面那些大人们靠别人把自己的名声捧起来？扬了名再入仕？

宫里踩高捧低，可没人会去捧一个默默无名的小太监。

何玉柱的话虽有几分的道理，却又说不太通。有机会单独接触太子的只有乳母和保姆，但宫中乳母保姆都是上三旗包衣出生，精通满汉文，并非无知的妇人。哪怕太子一时好奇问了全天下小孩都问的问题，自己怎么生出来的，她们也有抚育两个孩子的经验，万万不会用蛋生和雄虫来糊弄太子。

毕竟自古以来，人们对孩童这个问题的回答早就有了基本定式，比如送子娘娘送来的，从胳肢窝里的掉出来的，哪一个不比编个蛋生雄虫来得轻松容易？

瞧太子殿下一板一眼，说得头头是道。

实在调查不出来，也只能如实回禀，一并附上了何玉柱的猜测和自己的奇怪之处。

“罢了，保成也断奶了，他一个乳母又得病，正好一道把剩下几个乳母一并打发出宫！那几个保姆……”康熙顿了顿，满人重视八母，乳母保姆居于末，却也是母，轻忽不得，少不得加以恩典，“暂且先留下，另外你再挑选一个擅长满语、习于满俗、品性忠良的内监给保成当谙达，许其女不参与秀女选拔。”

说完，他又陷入了忙碌当中，一直忙到下午，匆匆吃过饭，又将礼部尚书和钦天监监正叫来，定下十二月九日祭扫方泽、太庙、社稷，向天下臣民宣告太子得先祖庇佑，一日天花痊愈的神迹。

接下来，倒是空闲下来，以往这个时候他都会去抽查老大背书背得如何，不过太子大病初愈，他暂且分不出心神在老大身上，因而回道内殿。见太子又在发呆，知道保成从小敏感，新到一个地方住又没带一个熟悉的下人，没有哭闹只是发呆已经是十分懂事了。

却不知小胤礽哪里是在发呆，他又开始锻炼精神力了，系统说皇阿玛到了一定年龄必须由雄虫用精神力梳理血脉中吞噬因子，不然会性情大变甚至只存留本能意识，最后早早死亡。

“你雌父是亚雌，等级低到我都检测不出来，本来寿命就只有短短150年，要是再被吞噬因子侵蚀恐怕只能活短短的五六十年了。”

系统的能量全靠胤礽锻炼精神力获得，对催促宿主锻炼精神力热衷得很，也不用和第一回一样体内完整运行一圈，随便过上一两个关卡就行。虫星的小雄虫多数都是这种情况，很难抽出一天一夜的时间，有空了或者高兴了，才会锻炼一小会儿。

系统已经掌握住宿主的弱点，对自己雌父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