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九章 官官相护
后来傅清宁他们才知道。
乐阳县令姓赵,名松然,承明十二年的进士及第。
他之所以能到乐阳县来做这个县令,大概是要得益于他的座师——承明十二年的科考,是时任户部尚书的刘尚书做主考官,后来他辞官致仕,朝廷恩养,加封太傅衔儿。
赵松然当年是做得一手好文章,策论也是一绝。
但他之所以没能三甲登科,主要是因为出身上输了一截儿,而且他的策论是有些争议在里头的。
刘大人很欣赏,也很喜欢,可未必见得人人都喜欢。
似这等有争议的,刘大人就算是想一人做主,拍板定案,也没那个本事。
所以连殿试三甲都没能进。
天子点新科,自然也就没有赵松然的份儿了。
因为他的履历平平,出身又差些,刘太傅为了他也算是苦心孤诣吧。
当年先是把他外放湖州做县令,大概做了有三年多的时间,帮着他在吏部疏通关系,政绩考评,把他调回到了乐阳县来。
这个乐阳县令他一做就是五年时间。
照理说来,去年吏部做年终政绩考评,本来是可以把他的官职再动一动了的。
刘太傅虽然已经辞官恩养,但是朝中人脉还在,想保着赵松然到金陵为官,并非难事。
或者是惜才,不想叫赵松然在金陵摸爬滚打的,那想想法子,把人调到外阜去,再做上个五六年,就像是傅清宁先前所想那样,提拔个四品知府,也不在话下。
只能说赵松然也倒霉吧。
偏偏又赶上了御驾亲征那事儿。
小皇帝被软禁,朝廷里现在是最见不得动荡的,太后大手一挥,把一批外阜官员的调动全都给按了下来。
吏部乐得清闲,旁的人,或是想要举荐自己的亲信,或是想往上爬一爬的,全都白费了功夫。
赵松然当然就在此列。
所以这个乐阳县令,他还得做下去。
也不知道朝廷什么时候才会再行调动升迁之事。
他是读书科举起身的人,又做了近十年的官儿,当年策论文章能入得刘太傅眼,想是有真才实学的。
朝中局势,他大抵明白。
所以在短时间之内,他是很难升上去了。
不过按照薛盈盈的说法,赵松然并不是在今年才跟黄家勾结到一起去的。
徐嘉衍按了按眉心:“可依你所说,从前也有这样的事情,明明是受了蒙骗,但就算到县衙去告发也无济于事,因为黄家手上捏着契书,县令大人只看契书,白纸黑字,便说无可抵赖。
这样的事情有一次倒算了,两次也没什么,然则三番五次都是在黄家生出此类事情,县衙仍旧不管?
这位赵县令,仍旧说黄家无错?”
薛盈盈几乎要哭出声来:“若非如此,我一个姑娘家,又怎么舍近求远,不到县衙去报官,反倒要往外头跑呢?
就算是跑到了官道上,也未必就一定能遇见好心的贵人搭救我。
今日是我运气好,或是我命好,有老天爷保佑着,才能遇上郎君和女郎这样善心的人,肯救下我,也肯管我这个闲事儿。”
她抽抽搭搭,吸了吸鼻子:“赵县令做官,我们县里面人都说,县令大人在朝廷里是有人护着的,在我们乐阳县也就干个三五年,人家就要去金陵做官了。
我们平头百姓,本就得罪不起官家人。
那外头就算富贵人家,谁又肯轻易得罪官场上的大人们呢?”
她说到此处,双膝一软,冲着傅清宁的方向就跪了下去,又连连磕了好几个头:“我是不敢扯谎的,这些话贵人们只管到外头去打听。
实际上赵县令也不能算不是个好官儿。
他在乐阳县五年多的时间,的确给县里办了不少的好事。
可是举凡涉及到黄家……”
薛盈盈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