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凉的开端
只是看到鱼篓中的鱼才低叫一声,“这鱼都快一斤了吧!真好,我去给你煮鱼汤喝”。玉林只低声咕哝了一声随便就进了自己屋。
接着那间厨房兼柴房的屋子便传来丁丁当当的锅碗瓢盆的声音,玉林拿起一本书看着,却想着燕妮儿刚才说的话,心里暗恨着鲍小牙,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屋里越加昏暗下来,玉林把书丢下,翻身躺在小床上看着窗外的阴霾发呆。
恍惚间,灰黑色的天空中多了一个亮点,飘忽不定,似在云层缝隙中穿梭,又或者是阴云从它身边滑过。玉林看着微动的树梢,心里想天上的风应该更大吧,把云都吹跑了就云开雾散,明天就是个晴天了。
忽然街门咣咣地被擂响,一个粗糙的公鸭嗓大叫着,“杨家妹子,开门啦,开门啦!”玉林听着阵势不对,跳起身形飞奔至街门,开门看时却是一彪形大汉,满脸胡子,瞪着血红的三角眼,头上挽着发,裏着一块看不清颜色的绸布,浑身看上去油腻腻的,老远闻着一股浓浓的腥臭气,原来是前街的胡屠户,外号胡一刀的便是。随后跟来的母亲忙笑脸相迎,“原来是胡大哥呀,大晚上的你怎么过来了,快进屋坐吧”,胡一刀把大肚皮腆一腆说:不必麻烦妹子啦,我就在这里说,省得人家嚼舌根。其实还是那件事,…哎…这个…当年你爹和我爹那可是走的热络,说是好哥们倒也不差,不然我爹怎么会借给你家钱呢,虽说杨老爹也是帮过咱爷们,但事情总是一码归一码!如今咱杨老爹也是过世二三年了,当年借的帐却是要还的吧?!母亲急切的忙插话道:“去年不是给你结清帐目了吗,老哥是否忘记了?!”,胡一刀嘿嘿一笑,布满红线的三角眼翻了翻说:“大妹子说的哪里话,你听说过哪朝哪代借钱没有利钱的?哈哈”,母亲惚然一惊,又瞬间便逝,说:“老哥,当初我可是听爹爹说是你爹爹主动要借的,说是孩子娘的病要命的紧,本来要送的,只是自己也是不过挖东墙补西墙罢了,更说不上什么利钱;如今他老人家也紧随着娘亲去了,双亲既已不在,我也不能说啥了,那好,老哥说多少利钱,我给了便是”。胡一刀把肚子向上托了托,眼睛一眯道:“好!大妹子是个爽利人,也不枉当年我爹对你家的情谊,我便也吃亏担当些,你只便给我十两银子就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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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两!!”还没等母亲张嘴,玉林先叫了起来,母亲也惊问:“当年借给我爹也就是十两银子,利钱就要十两?老哥是怎么算的?”
胡一刀却说:“妹子,整个横水城都知道我胡一刀是有名的铁算盘,帐上从来不会错,你想想,这两年时间,十两银子利上再生利,收你只十两的利钱已然是看在咱两家老一辈少一辈的面子上了,这个理儿到了县老爷那里他也得给我竖双指赞成的!”
玉林在一旁早就涨红了脸,气冲冲地说:“你好会算计!怎不去抢?!西街赵老财的金铺你只管去拿便是”。
胡一刀眼睛一瞪,手指点着玉林,嘴上冒着白沫道:“你个野孩子!张狂个啥!大人在讲理说事哪有你插言的地儿,还不滚到一边去!仔细我大脖拐抽你个半死!”
玉林最听不得人家骂他野孩子,和鲍小牙他们打架也多是这句骂,他一眼看到手边靠门立着的顶门杠子,顺手便抄了起来,用足了十分的力气的没头没脑的向胡屠户打去。
本来胡屠户身子转向了母亲的,昏暗中没有留意身后的玉林,等他感觉到身后劲风袭来时已经来不及躲闪了,这一棍子正结实地拍在脑袋上,一个硕大的身躯慢慢的萎了下来,倒在地上没有了声息。
事情陡然急转,只不过眨眼睛间的变化着实吓的母亲一声尖叫,“你怎么说动手就动手,唉!”母亲也顾不上再斥责玉林,忙跪下身查看胡屠户的伤,只见胡一刀的耳后有一个长长的血口,血正沽沽地冒出来,一下子在地上染了一大片殷红,母亲急忙推了推,大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