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蛊
的才叫女人。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多半是石冉说,容玉致捧场。
另一边。
李玄同和几个奴隶一起坐在骆驼肚子底下,静静地听他们讲述鬼哭城的来历。
据说这鬼哭城原是一个小国的王城。
小国名为鄯善,虽占地不广,人口不多,却出了一任极为贤明的王。鄯善地处东西要冲,贸易往来频繁,在贤王治理下国力蒸蒸向上,百姓安居乐业。
可惜一场瘟疫忽然席卷了王城,鄯善一夕灭国。三四百年过去,不管是当初的累累白骨,还是宏伟的宫殿楼阁,皆被黄沙掩埋。
唯余几面残墙断壁,默默同旅人诉说当年的辉煌。
看来那些怨魂便是当年的鄯善国百姓,少年暗忖。
被强行镇压了数百年不得发泄,犹如养蛊一样被囚在这鬼哭城中,想必已养出不少凶魂厉鬼。
想到此处,他忽然觉得喉咙有些干渴,蓦地腾起一股进食的冲动。
他知道,那是属于那只千年老鬼的食欲。
可惜他这副病弱的躯体,吞吃一只已是勉强,况乎这么多怨魂?
他压下那强烈的食欲,耐心等到天色擦黑,果然如容玉致所言,看到地上出现一排指甲盖大小的黑甲虫。
黑甲虫被神秘药粉的气味所吸引,排着队往最角落里的那只骆驼爬去,为少年指出竹骨藏匿之所。
李玄同扭了扭脖子,起身往外爬。
几个奴隶低喝道:“沙暴漫天,你是要去哪里?”
少年回头,眸底有血光一闪而过,轻挥衣袖:“睡吧。”
几个奴隶齐齐一怔,眸中神采顿失,软软地垂下头去。
李玄同从骆驼肚子底下爬出来,掸了掸肩头,拍去沙尘,径直往目标走去。
守在骆驼旁的奴隶是石冉座下信众,对其忠心耿耿,奉命看守容玉致的本命法器。
他看到少年大步走来,心中顿生警惕,刚要开口喊人,视线忽然对上少年双眼,霎时间,神识仿佛被吸入幽深的漩涡之中。
他直挺挺倒向地面。
几只黑甲虫爬上他的胸口,往他衣襟里钻。
李玄同俯身扯开他的外袍,那支碧玉短笛正躺在他怀中。
李玄同抽出竹骨,拿在手上转了几圈,转身,抬眸看天色。
天穹黑如泼墨,呼啸的风沙中,似乎绷着一根无形的弦,一触即断。
少年左手背于身后,反持碧玉笛,缓缓抬起右手,打了个响指。
啪。
地动山摇,黄沙似浪涛般高高掀起,飞瀑暴流般砸下,瞬间压塌石冉命人支起的羊皮棚子。
石冉一把掀开羊皮毡,尚未摸清外界情况,便听得乱声四起,黑暗中,一头庞然巨物朝他袭来。
石冉匆忙举起重剑扫出,绿色的剑光照亮了怪物的形貌——怪物仿佛一座剥了皮的肉山,赤色的皮肉堆在一起,身上皱褶层层叠叠。
怪物张开血盆大口,露出一圈钢刀般的利齿:“吼——”
“啊——沙怪!是沙怪啊!”
石冉飞身跃上沙怪的背,一剑斩下它头颅,恶臭的血液喷溅而出,浇了底下的人一头一脸。
他游目四顾,只见暗夜中亮着无数双血红的眼睛,他们被数不清的沙怪包围了!
这条路他走过无数次,从来未曾碰到沙怪。这么多沙怪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简直像掉进了沙怪窝里!
石冉将声音凝成一线,深吸一口气,送了出去:“丹朱,玉致,随我杀出一道口子冲出去,其他人都不必管了!”
言下之意,竟是要弃所有奴隶性命于不顾,自顾逃命。
丹朱挥动赤血鞭,搅碎一只沙怪,怒道:“谁要同你们一路逃命,咱们各凭本事吧!”
石冉闻言满心气苦,暗骂:女人就是女人,半点不懂审时度势!既然丹朱不愿合作,他还是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