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
了。
胃消停没几分钟又开始抗议,任昭远去客厅柜子里找出医药箱,按索引抽出第三层,挑剔似的在满满当当的药里拣出一盒,拿在手里看一会儿又放了回去。
算了,疼着吧。
门铃响的时候任昭远已经放弃了医药箱,拉开门要把行李递出去时动作一顿:“谭总?”
“任老师,”谭铮去了领带,黑衬衣领口扣子有些随意地解开两颗,右手搭在旁边行李箱的手柄上,“不好意思,我没注意提示牌,把布罩拿掉才发现不对。”
“没关系,我一开始也没发现,”任昭远没想到是谭铮,行李箱就在手里,可总不能真的让谭铮送过行李就走,于是向后让开了一步,“还以为是工作人员过来取行李,谭总请进。”
酒会结束得晚,谭铮没打算多待,只把任昭远的行李箱放到门内:“时间不早,我就先回去了,任老师明天有安排吗?”
任昭远记得谭铮妹妹的事,说:“没有安排,你随时联系我。”
“好的,麻烦任老师,”谭铮一只手接过行李箱,另一只手伸到西裤口袋拿出个小盒子递过来,“这是解酒冲剂,温水泡就可以,防头痛胃痛很有用。”
任昭远刚要拒绝说有医药箱,就有两个人走过来问:“任先生,请问是您的行李放错了吗?”
谭铮手还举着,任昭远只得先接过去,走出来和谭铮并肩站着对他们说不用了,让两个连连道歉的无辜人士离开。
“这边房间不容易找,我原本想让工作人员带过去换,没想到谭总亲自过来了。”
“顺便透透气,”谭铮笑了笑,拿出手机按了一下没反应又放回口袋,“手表摘了没戴,十点半了吧?”
任昭远注意到谭铮手机没亮屏,应该是没电了没收到自己回复才送了过来。
“嗯,十点三十五分。”
谭铮点点头,说:“那我回去了,今晚喝了不少酒,任老师早点休息,晚安。”
“好,”任昭远抬手晃晃谭铮给的冲剂,“谢谢,晚安。”
不大的盒子里颗粒窸窣作响,谭铮走后任昭远随手放在桌边。
洗完澡出来拿遥控调室温时又看见那盒冲剂,想到谭铮说的能防胃痛,就拆出说明书来,大致看了看决定冲一袋试试。
他晚上的确喝了很多,虽然离醉还有点距离,但随着时间推移酒和胃疼之间似乎逐渐形成了必然联系。
看成分大概不苦,任昭远撕下一袋,开口时没留神,铝箔袋边缘在食指侧划出道斜口。
任昭远抽了张纸巾吸掉流出的血,用长柄勺顺时针搅几圈,果然不苦。
一晚好眠。
第二天还胃口很好地吃了早餐。
“昭远。”
任昭远侧身,微微点头回应:“康总。”
“昨天就说叫康哥就好,怎么还是改不过口呢?”
“习惯了,容易忘,”任昭远一带而过,“佟州专门请了各地厨师,正餐茶点都做得不错,可以多尝尝。”
“佟二弄得的确是用心,不如一起?”
“我吃过了,康总慢用。”
康佑一笑,他前边四十年都是顺风顺水被捧着过来的,家世资产、才学相貌样样出挑,偏在任昭远这儿一直碰软钉子。
玩艺术的心气高,又在赵原青这一棵树上挂了十年,一时半会想不开很正常。
康佑不着急,天底下的东西自然是越好的越不易得,越不易得越有意思。
“昭远,”康佑喊住要走的人,“刚刚李劲还说上午去打高尔夫,下午摘果子钓鱼,等会儿我叫你?一起的你都认识,对你公司也有助益。”
任昭远也一笑:“多谢康总好意,不过今天不巧已经有安排了。康总先吃饭吧,我看李总他们都在等你,回见。”
“好吧,”康佑绅士做出“请”的手势,说:“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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