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方府
自个儿乐死过去,若在这平静的小山村发生了这样的事那可怎么好,她颇为担忧。
苏子仓怔愣,怎么也没想到少女忧虑的方向竟如此与众不同,他想了想,点头:“好。”
怎么怎么这么乖!
温瑟捂住自己不规律跳动的心脏,不自觉移开视线:“第三第三我还没想到,后面如果需要再补。那就先这样,同不同意?”
“同意。”
苏子仓看着少女递到跟前的小指头,抬眸疑惑。
她催促他:“拉钩呀,拉钩就是立下约定,便不能再反悔了。”
他半晌没动作,温瑟急了,干脆拉起他的手,将手指勾上去,一晃三唱: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变反悔的人就变猪头。”
有什么融化了,一滴又一滴,坠在平静的水面,泛起圈圈涟漪,悠悠推远。
“好,约定达成!”
“屋里还有些番薯和黄瓜,水缸里养了鱼,”她一边风风火火一边絮絮叨叨,清脆的嗓音如珠玉落盘,叮叮当当琳琅作响,“趁着天色还没黑,我再出去一趟,看看能不能打些野味回来,不过最近还没暖和起来,估摸着会有些困难。”
温瑟拿下墙上挂着的弓,回头打了声招呼:“那我走啦!”
木门“嘎吱”关上,室内陷入一片静谧。
苏子仓看着自己的手,慢慢合拢掌心,第一次,目光空白而茫然,他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
他不知道。
冬末春初,积雪尚未消融,迎春花自灌木丛的犄角旮旯里探出嫩黄的脑袋。
温瑟哎呦一声,结结实实摔了个屁股蹲儿,她龇牙咧嘴起身,方才好不容易叫她挖着个兔子洞,但冬日石块上结了一层薄冰,脚下打滑,便摔了一跤。
真是出师不利。她长叹,一瘸一拐地准备回去。
这时一道灰影猝然从脚边窜过,有力的腿儿前后蹦跶,毛茸茸的耳朵对折,兔眼里满满的挑衅。
嘿,这兔子…温瑟装作没看见走了两步,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一捞,揪住兔耳拎起:“叫我抓着你了吧。”
与此同时,身后一人扑了上来,温瑟眼疾手快,一脚踹了上去,手中兔子趁机蹬腿,于半空翻个个儿转瞬就跑没影。
温瑟捏捏吃痛的手腕,忿忿看向那人,他捂着肚子呜呼哀哉,一双色眯眯的眼睛却不老实地在少女身上打转:“小美人,你下手也太狠了,若踢伤了我你会后悔的。”
她当即冷脸:“癞皮头,你找死?”
每个村里都有这么一个人,无妻无子,浪荡恶心,专挑未嫁娶的小姑娘下手。他知道温瑟孤身一人住在山上,对这个看似凶蛮实则长相不错的少女早已垂涎三尺,然几次跟踪都被对方甩掉,今日好不容易堵上一回,机不可失!
“我呸,装什么清高,还不是寂寞到带了男人回来?村里都传遍了,”癞皮头眼珠子咕噜乱转,一口脏话唾沫星子乱飞:“我早知你是个不安份的,既如此,不如叫我享用了你多好。”他说着扑了上来。
温瑟转动木弓,毫不留情地扇上他的脸,狠狠把人抽出了三米远,直抽得癞皮头头昏脑胀,几颗带血的牙滚落到雪地上。
“狗屁!什么玩意儿?”她一跃而起,踩住癞皮头的肩,粗砺的长弓硬生生往他嗓子眼怼:“如果不想要这张嘴我可以帮你废了它!”
癞皮头惊恐,慌忙摇头。
“再让我看见你出现在附近,你知道后果!”少女凶神恶煞,摇着拳头狠狠威胁,随后抽出长弓砸在旁侧树干上,雪花簌簌落下,她低吼:“滚——!”
癞皮头连滚带爬,生怕慢了一步少女的弓就会再度抽上来,跑出一段距离,他方才回头恶毒道:“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听到这话,温瑟龇牙作势又上前一步,见状,癞皮头慌不择路,忙转头就走。
她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