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心门
“那也没办法呀,我哪知道就那么一片小小的叶子会是灵力漩涡,碰一下就传送到不知哪个犄角旮旯去了。”
“等到回去事情已经发生了,我总不能把弟子们抛下不管吧。”
季同一屁股坐下,吹胡子瞪眼:“什么叫不知道?这群小兔崽子但凡有一个出事,你和你师尊都得被扒一层皮下来,那么多年了,那老不死的性格你还不知道?”
“总归老夫是护不了你了!”
老人拉下脸。
温瑟搓搓手心,试探着放在老人的膝上,见老人没拒绝,她露出讨好的笑来:“师叔,这回真的谢谢您了。”
“下回下山,我给您带赵记的糖酪回来怎么样?您别生气了”
季同依旧扯着脸不说话。
温瑟再加筹码:“那再加上王记的脍鱼?李家的翡翠圆子?对了,近日梅花开了,想来李家铺子里的梅花香饼已经有了”
闻言,季同又瞪她一眼:“修行之人不可重口腹之欲。”他扳过温瑟放在他膝上的手,看着少女本应细腻滑润的手布满厚厚的老茧与伤疤。
季同老目里滑过两分心疼:“想当年无忧你师尊把你带回来的时候还是襁褓里的奶娃娃,这些年吃了那么多苦,宗门里还尽是些闲言碎语你也是,什么都不上心”
温瑟没说话。
她穿书的时候穿成了个孤儿,被抛弃在大山间,也许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野兽叼走当作食物。
是她的师尊把她捡回丹心门,一点点带大。
识草木,掌火色,认主本命丹炉。
这是丹心门的修行方式。
而她与别人不同,丹田偏阴性,天生无法纳丹火于丹田,自然炼不了丹。
她的师尊力排众议收她为徒,成不了丹师,温瑟就去练剑,做剑修,走一条更为苛刻的修行道路。
她不愿拜别人为师,这些年全靠自己摸爬打滚走过来,在一个丹师为主的宗门里,她修行基本同散修无异。
是以身上大伤小伤众多。
季同师叔什么都好,就是情绪上来时总喜欢追忆过去。
温瑟头疼。
她皱皱鼻子,敏锐地分辨出两抹相冲的香气:“师叔,你炼丹是不是把钱味子和辛石的分量弄反了?”
季同一愣,他狐疑地看看温瑟,见少女大大方方不像在蒙他的样子,这才起身进屋查看。
打开丹炉后,他轻“咦”一声。
方才出去太急,钱味子和辛石的分量确实反了。
“你怎么知道”他朝外喊。这一看,门外哪还有人影?
石桌上静静躺着一道传讯:决定了,就给您带梅花香饼了。
“嘿,这小崽子”季同胡子抖动。
温瑟回去正好撞上一女弟子端着药碗。
“大师姐。”女弟子不方便行礼,便点头打招呼。
温瑟也点点头,问道:“这药是?”
“是楚师兄吩咐给苏修士的。”
苏修士
温瑟伸出手:“给我吧,我正好要过去,顺路一道带了。”
女弟子略一迟疑,把药碗递给她。
温瑟一闻,确实是仙人醉的解药无疑。
仙人醉名字听着高大上,实则是最低级的迷药,用处就是让人手脚发软。这种迷药本身就无需解药,随着时间流逝它会自动消解,这碗药的作用就是加快这个进程。
温瑟从乾坤袋里左翻右翻,摸出一株蛇形草来。
她用手指碾碎蛇形草的尖端,加到药碗里,直到彻底溶解于碗中,再看不出丝毫痕迹,这才满意地端着药过去。
蛇形草的效果千百倍于仙人醉,但并不致命。她没想杀苏子仓,只想夺去他的行动能力。
毕竟现在杀他会徒增罪名,只是让戒律堂有更多借口惩治她罢了。
温瑟推开门。
室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甜香,床上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