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起:生生灭灭

她是我种的因，你是我得的果。

——

一间草庐之中。

头发花白的老头对小孙子说：“珩儿啊，晚上不要到处去玩。小心厉鬼皇后找上你要索你的命哝！”

苏珩睁大双眼：“她长的漂亮吗？”

老头长眉一抖：“干什嘛？”

苏珩睁一双圆溜溜的眼：“街上的要饭的哥哥说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老头气得胡子一吹：“不要再去找那个叫花子！看我不打你！”

苏珩不明所以，一边躲着爷爷的巴掌，一边问：“爷爷这是什么意思啊？”

爷爷呛到了一般，咳了起来，脸都红了：“嗑咔！你不需要知道！”

苏珩逃也似的跑到了街上。

夜深了，风四起。

街上有个身影，背对着苏珩，苏珩认出那是叫花子哥哥的背影。

“哥哥。你在干什么呢？”苏珩。

他回头了，赤色的瞳仁充斥着诡异和妖冶。

苏珩吓得小身板抖了抖但他并没有逃跑：“哥哥，你，怎么了？”

他的唇艳红的，张了张，又没说什么。

街上的风更大了，卷起了落叶。

他走向了苏珩，蹲下了身，掐住了苏珩的下颚，一双眼死死盯着：“小孩，我给你一个机会，赶紧回家去。”

苏珩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哥哥，你到底怎么了？生病了吗？”

他愣了，哭笑不得：“是啊我病了。我想……”他凑到苏珩的耳边：“要你的命。”

苏珩终于忍不住了哇哇大哭着跑走了。

他轻佻地笑了笑，然后看向了漆黑的天。

一个走上了血路的杀神，还配接触这么纯粹的灵魂么。

“南理枝，你杀了那么多人，灭了那么多鬼，煞气缠身，就不怕被天谴么。”老头尖细的声音赫然响起。

南理枝眼底的杀意四伏。

“你想先我走一步，就继续这番无用的说辞吧。”南理枝右手向后一背，整个人转了过去。但他并没有离开。

“冥王威胁你？”老头眯了眯眼。

南理枝打了个哈欠：“我是自愿的。”

老头轻蔑地哼了一声，捻着胡须摇晃着脑袋：“你做的了什么。”

南理枝身形骤然闪到老头身前。

他瞪视老头：“你知道什么？”

老头：“老夫知道，三界容不了你。”他一摊右手幻出一张符纸，符纸腾空飞起，便“腾”地升起一股紫色火焰燃烧起来。

南理枝见此情景丝毫不乱：“你这是因缘符？谁的？”

老头摇了摇头：“后生啊，你记住老夫今天的一句话，眼前的物也好，人也罢，真真假假，生生灭灭。眼前人未必眼前人。有缘未必有缘，无缘未必无缘。”

南理枝抿了抿唇：“老头，你说的这些，跟绕口令有何分别？”

老头眨眨眼：“你的这里告诉我，你听进去了。”老头只手指了指心口。

南理枝眼眶中那赤色的瞳仁变回了乌黑深沉的瞳仁。周遭的风停了。

若是她不复存在了……

——

此刻另一个世界里。

“苏容，我们去吃这家汤包，真的巨好吃。”丸子头女生兴奋的拍着床上迷迷糊糊的“披头散发女生”。

“麦穗，你发什么神经啊？”

丸子头女生哼哼着推她：“苏容，你就陪我去嘛。”

顾苏容气得一个骨碌爬起来，把头发揉的一团糟：“我不想去！”

麦穗嘟起了嘴：“苏容你凶我，你一定不爱我了。要是南理枝约你，你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洗漱梳妆搭衣三步走的。”

顾苏容：“那南理枝去吗？”

“我可以约！”麦穗。

“走起。”顾苏容。

半个小时后，顾苏容和麦穗整装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