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咸鱼的第一天
了?”
她笑眯眯道,但心里已是极为愤怒,刚才的运动又撕裂了她心口附近和腰间的两处箭伤。
只要坚持到奥多良赶来……
士兵们没料到国王早有准备,面对他的笑,有几个人畏惧地顿住了脚步。
但有个人的低声念了句“背神之人!他在拖延时间!他身上有重伤!”
他们壮了胆,举剑砍去。
然而,他们没想到,那个几乎不出现在战场上的国王,身手竟如此了得,他们这些上过战场的老人围攻下,他竟也不弱下风。
“哧!”
“啊!”
凯兰再次将剑抽离一个士兵的腹部,10位士兵全灭。
“跟我走,这里不安全。”
凯兰看向瑟瑟发抖、面色惨白的女官,温柔道,她想了想,用披风擦了把脸,将血和脑浆都擦掉。
只是……站在女官这边,国王看上去嘴角嫣红,像是饱食了血的恶魔,红色的眼眸在惨白的脸庞上令人心惊的发亮。
凯兰走到了门口,一股淡淡的玫瑰味花香飘来。
哎,庭院里什么时候种了玫瑰?
凯兰闪过这个念头时,剧痛从五脏六腑扩散开来——这种感觉太过熟悉了。
她吃力地按在门上,冷冷地看向那个在一个小时前端给她早餐的女官。
她眼眸滑落着泪水,但看着国王的目光,却极为森冷和充满复仇的快感。
即使那柄长剑洞穿了她的胸口,她也释然大笑:“你还记得被你杀死的……”
“抱歉,我记性很差,从不记死者。”
凯兰说。
在处死了女官后,她已然因为不知何种来源的毒物失去了最后的防守力气。
后面是成群的脚步声,她转过头,深深叹了口气。
来的依然是叛军。
一把把剑接二连三刺入了她的胸膛、背脊、腿和手臂。
凯兰喘着气,眼前敌人的面容随着心跳,时而模糊时而清晰,
凯兰自知难逃一死,便仔细辨认着他们的面孔。
嗯,这个在克劳德那边见过……
她恍惚地想:先王奥古斯特到底对他有什么旧情,让这个死老头掌握这么大权力啊……算了,下周目见了!
后续赶来的士兵们竟没个人敢于上前查看国王的死活。
他们议论了阵后,终于一起上前,生怕这样还不足以杀死国王,又再一轮刺入卧倒在地毯上的国王身上。
血汩汩地从十余个洞口奔流而出,很快将地毯上的帕米拉群山和河流的图案染得几乎辨识不出。
那瑰丽的眼瞳里鲜亮的色彩熄灭,与被血浸透的长袍一起,化为纯然的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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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米拉历215年初夏
冷白的月亮倏忽卷入烟云,蓝黑的天穹肃然归于墨紫。
灰白色的六角台顶之下,灰蒙蒙的孩童们祈祷着。
黯淡的烛光摇曳,在残损的大理石石柱上拉出鬼魅的黑影。
授课祭司埃文抬起头,从厚厚算稿里,抽出一沓纸。
“铂西亚,来一下。”
坐在第一排中央的男孩额头开阔饱满,乌黑的头发顺着耳后,一看便是乖巧的模样。
嘴唇有些冷感似的薄淡。
纤长的睫毛下,是静谧深沉的湖绿,‘湖面’中央却映着一点光,闪闪发亮。
像极了猫的眼睛。
他站起身,把诗歌本轻柔放在一边。
从十几个学徒们间穿过,无声无息,最后端正立在神像左侧。
“帮我统计好数字后,交给法布尔阁下。”
男孩领命而去,穿过庭院,敲了敲门,里头急促地吸了口气。
法布尔祭司——这个神殿的掌事祭司语气不耐地问道:“什么事?”
他好像在进行一番剧烈的运动,气息不稳。
铂西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