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婚后番外六
笑时,压迫感深重。
她不是出了一身汗,便是落了一脸眼泪,娘亲来探望时,她正在蹲马步,一丝不苟把背绷得直直的。
因为爹爹不喜欢看到娘亲着急或者伤心。
昭昭也不喜欢,她只想见到娘亲的笑容。
好在平日,爹爹还是对她很好的,常把她架在头上去看灯笼,带她骑大马摸狭刀。
文凤真笑了笑:“再说,她去年刚学会拿小弹弓,就能射中靶子,十发连中,没那么容易伤了自己。”
辽袖点了点她的鼻子,一笑:“那好,你要好好揣着,不能让人偷去了。”
昭昭坐在她膝盖上,亲了亲娘亲的下巴:“好。”
席间摆上了许多佳肴菜食,可是她一点胃口也没有,手里把弄着祖奶奶送的长筒镜,从里头一望,瞧见五彩缤纷的玻璃。眩晕了人眼,她险些从娘亲膝盖上摔下来。
祖奶奶问起她的功课。
学堂人人皆知,京城最受宠爱的小郡主,平日最爱逃课。
她在学堂时独来独往,极少与世家子弟打交道,没事儿便往井里扔石头,给一只大王八喂饵食。
给她教书的是翰林院的老学究,夫子罚她抄书,她抄写时压根儿不需要看,过目不忘,脑子聪颖,天赋异禀,一学就会,把人气得吹胡子瞪眼也没辙。
她骑着小矮马,一袭红袄,纵马带着一群奴仆,随心所欲游遍京城的长街,娇气又明丽。
后来,她倒是乖乖读书了。
她闯了祸,灰头土脸,满脸被小锅灰抹上似的,被爹爹夹在手臂下,像老虎叼着小崽子回家。
她吓得大气不敢喘,摇摇晃晃,后来在爹爹的臂弯里渐渐睡着了,鼾声响亮。
文凤真给她出算术:“良马初日行一百九十三里,日增十三里,求其十五日所行里数。”
她想了半天,用笔杆子挠了挠头,说:“没学过呀。”
文凤真一只手支撑着脑袋:“那你日后还如何行军打仗?”
小姑娘想了好一会儿,忽然抬头,眼泪打着圈儿:“爹爹,你是不是嫌我笨。”
文凤真擦了擦她眼泪,说:“不许哭,你娘比你聪慧多了。”
他才不说,当年教袖袖写字的时候,袖袖把他的名字练了好几天。
他从来不会在崽子面前说袖袖的不好。
外头开始放大烟花,每年娘亲过生辰,爹爹要么带她回家乡东川,要么带她去紫云山游玩,要么就平平淡淡在小摊吃一碗馄炖,夜里都会放烟花。
流光溢彩的夜色中,爹爹的手紧紧牵着娘亲。
他明明是极高傲的一个人,每次他脸色一冷,昭昭一动不敢动,都快被吓哭了。
可是爹爹的眼眸期待似的,亮亮的。
她有时在睡梦中,朦朦胧胧地觉得,爹爹很爱很爱娘亲。
不然,怎么会有人的眼眸像小狗似的亮呢!
昭昭拉了拉辽袖的袖子,拿出小泥人,捧在掌心,眼眸清澈:“庙会上的小神子教我捏的。”
辽袖拿着小泥人,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昭昭捏得真好,我要把日日揣在身边。”
昭昭娇憨地一笑:“我知道,娘亲从来不骗昭昭。”
等客人散去后,娘俩进了屋里,躺在绣绣榻上,辽袖正对着铜镜,用篦子篦了一下乌黑的发尾,准备卸除钗饰。
昭昭七手八脚地缠上来,嗅着娘亲香气宜人的发丝,心旷神怡,惬意地拿脑袋蹭了蹭。
她含糊不清地说:“娘亲,抱抱!”
辽袖又无奈又好笑,拿着篦子的手一顿,被这只小猴儿挂上了:“昭昭,娘亲先把发髻散了。”
昭昭停了手,被小婢女哄出去,在外头院子里扑了一下流萤,又噔噔噔跑回来,贴在娘亲胸脯上,往她怀里钻。
娘亲软软的,性子又好说话,说话的声音都说轻轻的,皮肤特别细腻,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