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出发衡阳

荣芬伸手把碎发揽到耳后，两鬓甚至可以看见几根白头发，还算大的眼睛里却看不见光彩。

“他说他老家的兄弟给他介绍了一份新工作，没有以前辛苦，而且体面不少，可能是真的被他人模狗样的样子欺骗了，在他跟我说也帮我找了一份好工作的时候，我没有拒绝，还有点期待。

他带我去了他现在住的地方，小区挺新的，绿化也好，是我们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地方，看到他进出的时候熟练的和门卫打招呼，我对他的怀疑又少了一分，整个人都沉浸在即将和爱人迎来新生活的幸福中。

然后他带我去所谓的新公司报道，看起来是个普通的ktv，我虽然没见过什么世面，但也知道那里并没有比在餐馆好到哪儿去，直到他带我见了ktv的老板娘。

老板娘见了我之后看起来挺满意的，朝他比了个手势，等出去之后我问他是什么意思，他说老板娘对我很满意，工资不会低，让我放心。

前一个月是正常工作，确实比以前轻松了不少，环境也好很多，可就在我以为生活在慢慢变好的时候，ktv来了个男人，是这里真正的老板。

不知道老板和老板娘说了什么，从那天开始，我的工作不再是服务客人，变成了你们口中的那种陪酒女，但我也明白，想要在这个社会上生存下去，好好地生存下去，不付出些什么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要不过分我愿意忍。”回忆起残酷的过去，荣芬闭上了眼睛。

“直到那一天前，大部分找我的客人都是嘴上说的凶，其实不敢做些什么，他们有自己不想被扰乱的生活，这点我们都心知肚明。

那天上班前老板娘从所有女孩里挑出了我们两个，还带我们去商场买了两条裙子，在化妆间里亲自给我们化了妆，最后满意的出去了，让我们半个小时之后去最大的包间。

我虽然感觉到了这次跟之前不太一样，但那会儿的我们并没有察觉到危险的信号。

在这儿工作的女孩都成年了，但年龄也不大，那天跟我一起去的是冰冰，刚刚过完19岁生日，是我们这儿最小的。

在进包间之前，她叫我姐姐，跟我说她很害怕。我知道自己做不了什么，只能紧紧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很冰，到指尖都是凉的。

门开了，是我先进去的，冰冰跟在我后面，这个包间很大，中间摆着两张大桌子，桌子上有很多空酒瓶。里面坐了差不多十几个人，都是男人，看起来已经喝了不少。”说到这里，荣芬的表情控制不住地扭曲着，连带着声音也开始颤抖。

“剩下的事我不想再说了，也不想再回忆了，那些人开门走之后，我在门口看见了一张赔笑的脸，是王麦金的，那一瞬间，我体会到了绝望，警察同志，你们说这样的人他不该死吗？”荣芬的眼睛还是空洞的睁着，似乎也并不期待答案。

“如果这件事跟你们现在要调查的案子有关的话，派出所应该有记录，是冰冰报的警。那些人用王麦金的命威胁我，我不敢不听话，因为他哭着求我，说那些人去过小蕙的学校，他如果死了，他们也不会放过小蕙。

但冰冰还小，觉得有事儿就找警察，警察肯定能帮她，但她低估了那群人的力量，处理结果下来，连案也没立，罚的最重的，也不过是赔了点钱，拘留了几天，但冰冰他们家从她报案那天起就没有好日子过了，最后冰冰受不了，跳楼了。”荣芬闭紧嘴巴，这件事带给她的阴影大概这一辈子都摆脱不了了。

当警察多年，郝州见过的案子少说也有几百桩，比之恶劣的、匪夷所思的也不在少数，但每每亲耳从别人口中听说，还是难免唏嘘，不过感叹之余却也无能为力，只能希望这个世界能少一些这样的人和事。

“你先跟我们回去，如果他的犯罪行为属实，法律会替你制裁他，但同样的，你也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尽量隐藏自己的情绪，郝州更想让自己客观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