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那小内侍,道:“以后去司礼监当差吧。”
小路子愣了一会儿,连忙跪在雪地上朝着他的背影重重磕了几个响头。
“多谢厂公大人提携!”
葳蕤轩书房。
一觉醒来的花尽欢瞧见外面天色暗沉,黑压压的苍穹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他捂着越发疼的头,对刚刚走进书房,约八尺长短,生得高鼻方下巴,三十岁上下年纪着厚厚的青色鼠皮夹袄,正准备给快要熄灭的炭盆加炭的男人问:“什么时辰了?”
男人叫陆行,是从前家中的家将,他们都尊称一声陆三哥。如今整个花府也只剩下他们两个相依为命了。
陆行道:“寅时三刻。您再多睡会儿。”
花尽欢头疼欲裂,哪里睡得着,起身在书架锦盒里翻出一条约有一尺见长,一指见宽的雪白抹额覆盖在眼睛上,见不得一丝光线,这才觉得好些。
陆行一脸担忧,“您头疾又犯了?没有药了吗?”
花尽欢摇摇头,“药上个月就没了,师兄还没有来消息吗?”
“还没,这么大的雪兴许是路上耽搁了。”
“陆三哥,杜年死了。”
陆行手一顿,火钳上的银碳掉到炭盆里溅起一团火花。
他咬牙切齿,就连左脸颊的疤痕都狰狞起来,“死得好!”
当年杜年伙同谢家给先皇下药,导致先帝昏迷。谢家假传圣旨将大将军召回上京后,与谢家一口咬定先皇没有中毒,而是因为大将军利用巫蛊之术致使先帝昏迷不醒。
当时被害的除却花家,还有几位对此提出异议的太医与朝中几位极力保大将军的忠臣,无不落得抄家灭族的下场。
“让他多活了七年便宜他了!不过您该怎么解释?”
杜年死不足惜,但是被累及可就得不偿失。
他们现在如同在悬崖上走钢丝,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花尽欢宽慰道:“你放心,我自有说辞。他与惠妃做下的这些恶事,无论是太后还是陛下,都不会留他活口。”杜年不死,一旦吐出点什么,就相当于揭开了太后与皇上之间最后那层遮羞布。更何况,他们两人之间还有共同在乎的人。
“对了,杜年女儿的事儿都处理干净了吗?”
他常年派人盯着杜年,杜如兰一出城就被截获。他假装杜年的朋友说是有头疾,向她讨了一个安神香囊。杜年生了一个单纯的女儿,没有怀疑就将香囊送给他了。
“处理干净了。不过放虎归山,万一她日后寻仇……”
“她要寻仇便来寻,我杀了那么多人,也不差她一个!”
“那咱们现在可要做些什么?”
“等。朝中那些个所谓清流的嘴皮子再利索也动摇不了太后与谢家的根基。咱们需要找一个能跟谢家抗衡的人来趟这摊浑水,搅得越浑越好,最好是将这个不堪的世道搅个天翻地覆。”
如今大闵帝国能与谢家抗衡的只有宜安王李煦。
传闻其手底下不仅豢养三千死士,还有一支一万编制的精锐甲骑兵。
这一万骑兵上了战场可迅速裹挟出几十万部队来。
陆三皱眉,“万一宜安王不肯来呢?”
花尽欢道:“当年先皇晏驾,还是贵妃的太后与谢家秘不发丧,等到先皇最属意的太子人选九皇子李煦九死一生回到上京时今上已经继位。太后将最贫瘠的西北一带作为他的封地,非诏不得入京。听说此人城府极深,心思缜密且睚眦必报,眼下羽翼早丰,恐早就按耐不住想要找太后与谢家算账。如今陛下借万寿节下旨招各路藩王回京制衡太后与谢家,即便上京是龙潭虎穴,我相信他也会闯一闯。”
陆三赞同他的说法,有些好奇,“小皇帝想要利用他制衡谢家诏他入京也就罢了,没想到那个恶毒的女人居然也同意。”
花尽欢嘴角泛起一抹嘲讽的笑意,“祖制规定,藩王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