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

浑浑噩噩，不知道睡了多久，终于是下火车了，晓明耷拉着脑袋，一脸无精打采的样子，拖着无力而笨重的身体走着，这才下火车，就一股子寒意袭来。

寒风凛冽地吹着，狂风大造，感觉要把晓明小小的身体吹到天上去，晓明的脸如冰刀子割的生疼，呼出的白气恨不得立刻结冰，这一下子给整清醒了。顾不得形象，直接双手互插入左右的袖子里环抱胸前，直跺脚。

“快走，去搭汽车！”晓明爸爸提着行李，边走边叮嘱道：“坐上汽车就好些。”

然后她们顺利坐上了汽车，晓明却感觉坐了很久的车一样，上了车，立刻就开始头晕。她不喜欢车厢里二氧化碳的味道，每个座位都是人，大大小小的行李袋子，晓明只能坐唯一一个空位。

然后晓明实在忍不住了，打开车窗，一股冷风吹进来，虽冷，却很舒服。

“那女孩，关上，太冷了！”后排一个中年阿姨厉声道：“关上！”晓明便关上车窗，躺在座椅背上小声呻吟着。她其实属于晕车比较严重的那类人，有多难受也形容不出来。

晓明头朝左边转一下，再右边转一下，一会儿坐直了腰板，一会儿又躺下去一点，总之咋换咋难受。然后她双手扶额，趴在了前排座位的椅背上，感觉都要窒息了。

“姐，你咋啦？”洋洋关心地问：“你是不是不舒服？”

晓明微微点头，都是一个妈生的，怎么就晓明晕车呢？真羡慕洋洋！

这时的车还没发动，收票阿姨端着一碗炒饭吃着，闻着这香味，晓明突然就感觉症状好了点了，可能也是太久没有吃东西了吧。

洋洋大声说：“妈，好香，我饿了！”

“马上到家了，就有好吃的了，现在先别吃。”说这话期间，晓明干呕了几声，引得周围人都看了过来，晓明哪顾得上尴尬，直接起身就吐到了车门外。然后靠在车门上喘着气。晓明妈妈突然就生气了说：“站门口干嘛，堵到别人了，你看你弟弟都活蹦乱跳的，就你不能忍，矫情。”

晓明无奈，只能回到座位上，继续趴着。

奇怪的是，收票阿姨似乎见怪不怪了，边吃着炒饭，边说：“正常，看样子孩子晕车厉害，以后坐车搞点晕车药吃吃会好的。”

汽车发动了，这是老家小县城的绿皮小汽车，只有起点和终点。中间的位置可以根据客人的叫喊而停下。比如到了王家村，一个婆婆大声呼喊：“师傅，前面电线杆那里停一下，我下车”然后司机会毫不犹豫地停在那儿。从城里回来的晓明和洋洋似乎还有些不习惯了。

汽车颠簸地行走着，左瑶瑶，右晃晃，好在下着雪，地上到处白皑皑一片，看不到以往泥泞的坑坑洼洼了。也不像夏天，汽车走过，然后空气中尘土飞扬。

晓明此时看着窗外，越发觉得这雪怎么感觉越下越大了。想到了还有一本书没有还给思源，不知道过年了，思源有没有回四川老家去，明年她该不会转学吧？那书怎么还她呢？突然有点儿想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