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7 从来没有见过的惨相
然而,尽管遭到惨重损失,片刻之后,大约九千骑兵中的五千骑终于突破了这道无形的死亡锋线。
于是骑手们开始疯狂地用马刺刺激着胯下的战马,让战马在最后的、决定性的冲刺过程中保持强大的冲力。
然而,等待他们的是更密集的子弹,圆阵里的澳洲士兵们,在入刺猬般的长矛和墙一样的大型盾牌保护下,只需要机械地拉动枪栓,装填子弹再扣动扳机,然后就这样一直循环往复下去……
这时,五九式步枪和蒙蒂尼机枪的射击声已经完全交织在一起,持续不断的轰鸣声已经让士兵们分不清楚那些此伏彼起的“预备!瞄准!开火!”的口令声是哪个班长发出的,两个圆阵的前半部不停地喷出的硝烟,几乎笼罩了整个圆阵和方圆数十米的战场。
突然,几声急促尖锐的哨声在士兵的耳边响起,站在最外围盾牌后面的约一百多名澳洲士兵们下意识地停止了射击。
这群士兵其实是一群经过臂力挑选投弹手,在急促的哨声过后,两个圆阵里就有约四百枚手榴弹被投出,数息之后,在大约六十到五十米外的地面上,爆发出一阵根本分不清单个爆炸的隆隆声。
就这样,冲在最前面的五百多骑兵,大约有一小半被当场炸得人仰马翻。
跟在后面的冲锋的骑兵们,根本来不及转弯闪避,于是强大的冲力和倒地的战马又让后来,者扑向地面,冲锋的前锋现场一片混乱和狼藉……
于是这场集团冲锋就这样被这些爆炸彻底阻滞,让后续的骑兵们顿时失去了很多冲力,当残存的骑兵终于冲到圆阵面前时,面对这个方圆达百米,处处都是长矛和盾牌的庞大圆阵,战马已经完全没有了攻击力,骑手们只能无助地举着弯刀,徘徊在圆阵的前方。
于是这些骑兵们不是死于步枪射击,就是被迫连人带马绝望地撞到长矛的尖刺上,很快就被圆阵里伸出来的刺刀刺中……
北大营的一万关宁铁骑,由于先是遭到密集的炮击,再遭到蒙蒂尼机枪和五九式步枪子弹的阻击,最后再被五九式手榴弹饱和攻击,最终,这场略显凌乱但在刚才还看起来气势颇盛的骑兵冲锋,就这样草草收场了。
在圆阵前方的不远处,大约有四千多骑兵在冲击到半道上就调转马头撤退了。
因为骑手们被前方的战场景象吓坏了,这是他们十余年征战中从来没有看到过的惨相----遍地是趴在地上哀嚎的伤兵,随处可见散落在旷野里的残躯断臂,鲜血在凹凸不平的地面聚集成一片片血洼,让人分不清是人血还是马血,受惊四散的马匹在身边嘶鸣着跑过,还有那些已经肚破肠流、无力地倒在草丛里仰天悲鸣的战马。
这些景象无不冲击着马背上骑手们的心灵,考验着他们的意志。
终于,一位明智的将领终于意识到,这场攻击将会是一场一边倒的大屠杀,而自己就是被屠杀的一方,他不愿意把自己和身边的亲兵投入到这场毫无胜算的屠杀中,于是果断调转了马头。
毫无疑问的是,很快,他周围的数百上千的骑兵们,也跟着无声地调转马头。
撤退的骑兵们他们没有退回刚才的出发阵地,更没有跑回北大营,因为那里如今也是一个修罗场----密集的炮弹在骑兵向北发出冲锋后并没有继续追踪他们,而是延伸射击到了北大营----这回该轮到大营里的步卒们尝尝高爆榴弹的滋味了。
残存的四千多骑兵迅速径直向东南方向撤退,几分钟后,他们终于逃离了这片梦魇般的战场,逃到了炮火的射程之外,在那里,他们与刚刚移营至此的吴三桂中军大营汇合了……
此时,第三旅的十个连已经恢复成两段四排人墙组成的线列阵型,在《杨基进行曲》的鼓乐声中,士兵们端着步枪、踩着鼓点,挺着雪亮的刺刀平稳前行。
士兵们的皮靴踏过遍布尸体的血色大地,他们肩并肩地稳步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