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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物是人非事事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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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后

“出去走走吧?”

街边下着细雨,雨量刚好是需要撑伞的程度。

李喆撑起了伞,和旁边的男人并排走着,维持着伞沿刚好不会互相碰到的距离。

今天李喆还是进行了一场最标准,最乏味的约会模式:吃饭,看电影,逛街,然后还是吃饭,但是和以往不同的是,全程他们一句话都没讲,最后在餐厅相顾无言地坐到了十一点,直到其他客人走空后才出来。

李喆一直看着这个胆小鬼纠结的表情,男人却不敢看她,从烟盒拿到嘴边的香烟又默然放了下去,直到临近李喆家所在的小区时,他才像下定决心一样站直身体,转向李喆。

李喆抬头,看着眼前的男孩,不得不说这近三年相处的时光是快乐的,她算得上是一个合格的女朋友:从来没有挂过他的电话,为他学会了棒球,帮他戒掉了香烟,每个节日总是她先送上礼物和祝福,不会无理取闹,吃饭抢着付账,在他失败时把自己并不宽阔的肩膀借他靠过,把雪白的衣袖借他擦过鼻涕和眼泪,但是她心里明白自己是因为不在乎才能做到如此完美,就像现在明白这三十四个月差三天的短命爱情已经到了尽头,她耐心的等候着。

“喆,我们,”男人咬着嘴唇,低着头,肩膀颤抖着,像是喘不过气,最后像是泄气一般,萎靡地丢出后半句,“分手吧。”他不敢看李喆的表情,闭上了眼睛。

他明白是自己理亏,他也十分不想失去这样的一个伴侣,可是流言蜚语太多了,现在李喆又被几个老总一起封杀,可以说在h市这个小小的城市已经没有了她的容身之地,而自己的事业才刚刚起步...他已经做好了被骂,甚至被打,被扇巴掌的准备了,为的不仅仅是她的发泄,更是为了自己的心安。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男人等候着,等到最后睁开眼睛,却发现眼前空无一人,他松了一口气,心里闷闷的,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放到嘴里,点燃,有些惆怅地看着李喆小区的方向,三年了,他还是不知道她住在哪里。

而李喆一如既往地打开家门,不开灯摸索着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然后借着电视的光,暗暗的照出堆在玻璃茶几下的一堆东西:几条围巾,一块男士手表,一支钢笔,一对情侣杯,一双拖鞋等等,这些都是她在过年的时候买的,好在有节日的时候不至于手上没有东西,而现在这些都成了垃圾,李喆无奈地摇摇头,站起来找到了一个垃圾袋把这些丢在了角落里。

没有打开手机,因为没有工作需要处理,李喆已经在下午递交了辞职报告,而平时的同事好友都对现在的她避之不及,再加上李喆自己也没有向父母倒苦水的习惯,所以她再次坐下时把电视也关掉了,坐在黑暗中,什么不干,直到一道人影出现在黑暗中,李喆轻轻念出一首戴望舒的一首小诗:

说是寂寞的秋的清愁,

说是辽远的海的相思。

假如有人问我的烦忧,

我不敢说出你的名字。

我不敢说出你的名字,

假如有人问我的烦忧:

说是辽远的海的相思,

说是寂寞的秋的清愁。

这是施绛年在1931年撒下的谎言,她对戴望舒说,希望他出国读书,有了经济基础,才能使爱情无忧。戴望舒同意了,第二年,戴望舒带着对爱的憧憬前往法国读书,可是,没想到,他刚到法国,就传来了施绛年移情别恋的消息。

而这《烦忧》首小诗,很可能是当时在痛苦的泥潭中无法自拔的戴望舒创造出来的。

莫名地,李喆心绪无端地烦忧起来,乱乱地,燥着她的心。她想把它驱散,可不知为何,它却在李喆的心底慢慢蒸腾。就像眼前虚幻的身影,只是浅浅的笑着,仿佛在看她,又好像看向远方,这时候那道清澈的声音从心头响起,这是高中三年为数不多的交谈,这是为数不多的交谈中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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