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却似总无情,唯觉樽笑不成(67)
沈悦能听到他们交谈的声音,她想从梦境中醒来,可是在里面好像有一双无形的双手抓住了她的双腿双脚,让她无法离开,只能清醒的沦陷。
一双手拿着柔软的丝帕,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汗珠,有人缓缓的靠近,动作很温柔的抬起了她的头。
他用手指略微用力的捏紧了她的脸颊,让她被迫张嘴,娇嫩柔软的唇肉下留下了深深的一道牙印,是她自己咬的。
瓷碗贴着唇瓣,他将碗里的药汁喂给沈悦。
“吃完药有安神的作用,你不要再打扰她了。”
“好。”
隐隐乎乎的听到这两句话,沈悦就陷入了黑暗,恶梦离去,她安然沉睡。
——
玄城现在心里罕见的有些乱,原本平静没有任何波澜的湖水突然就泛起了汹涌的涟漪,他也不知道自己脑子里面是怎么想的,只是不知不觉的走着,等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竟然来到了锌清殿。
这里的主人已经有两百年都没再回来过了,虽然干净依旧没有一丝灰尘,但是却总是给人的感觉就是空荡荡的没有任何的人气。
清冷至极。
其实以前这里热闹非凡。
他和一个人最喜欢的就是往这里凑着,年少时还不懂事,玄城也贪玩,被另一个人教唆着犯了不少的错,每次一出什么大事,他们就躲在锌清殿不敢出去,等锡羽为他们擦干净了屁股才敢出来。
锡羽从来都不会罚他们,不管他们犯了多大的事情,又或者闹出了什么笑话,锡羽从来都不会怪罪他们,她只会一个人一声不吭的抵抗住外面的流言蜚语,还把他们当做小孩子,保护在她的羽翼之下。
如今想来,玄城只是觉得心中无比的复杂。
他还记得有一次,他和另一个师弟听闻天衍宗有一个宝物,是万年才开一次的冰霜雪莲,此物乃神物,万年才开一朵,千年才盛放一次,因为和门下的弟子下了赌注,原本想着偷偷拿出来给那些没有见过世面的弟子们开开眼界,到了一定的时间,他们再悄然的放回去,神不知鬼觉。
可惜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朵冰霜雪莲如此的娇嫩,离开了低温之后甚至都没有撑过半柱香的时间就枯萎了,他们藏在怀里并没有察觉到,直到回了青云门,拿出来一看,这才发现这个传闻中的神花就这么枯死了。
好死不死的是天衍宗发现的足迹追了过来,一看门中的宝物就被这么糟蹋了,一气之下差点见了血,但是好歹也是忍住了,只是粗鲁的把他们绑到了锡羽的面前,好好的告了一状。
原本就是他们先做错了,也没有人敢吭声,个个都低着头不说话。
锡羽安抚了天衍宗许久,甚至还送了许多的珍宝和一些特许,才让天衍宗的火气给消灭掉了。
锌清殿常年落雪,可是冷意却无,桃花开的一日比一日艳,落花飘落满地,掩盖了霜雪。
白衣仙人,玉冠墨发,手执阙化,白布蒙眼,她大抵性冷,可是只有熟悉她的人知道,其实她的内心比任何人都还要柔软好骗。
但是这天她好像真的有些生气了。
对着天天四处闯事惹事生非的两个师弟,没有责骂,没有愤怒,只是平静而淡然,但是却透露着以往都没有的冷意。
“你们想要什么可以和我说,不许再偷抢,否则就去思过崖思过。”
年少时玄城自知惹了大祸,死死的低着头,头都快要埋到胸口了,一句话都不敢吭声。
反倒是旁边的少年像是受不了锡羽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意,梗着脖子一点不服气,死不悔改的扬着下巴,明显是被宠坏了。
“我没想偷,也没想抢,只是好奇想让师弟们瞧上几眼,谁知道多破花这么脆弱,我什么都没做,它就枯萎了,还说是什么神花,我看连狗屁都不是。”
少年说的越发的气愤,他从一开始就忍着脾性,只是觉得那些天衍宗就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