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拿价格说事 掉进了圈套里
锅,过一下塑封机的口,和接羔子一样,掉进了箱子里。吃起来软软的,不垫牙。那风干牛肉,打牙祭也累人。”
巴图抹了一把胡茬子:“咋的就是尿不到一个壶里?我说东,你硬是要说西。再看看牧场,羊倌不骑马了,坐着冒烟的摩托车东晃西摇,把羔子惊吓的填不饱肚子,贴不上膘。羊和马是能说话的,遇到狼啥的,马撕裂的叫声,能喊过来几十匹,拼命护着羊群,你当然闹不机密了。”
儿子笑了:“红头文给1706,你大方啊,苏木长的老爸有尿,一口价喊出了2000块。传到外面去,牧民咋看你?咋看我?”
额日敦巴日把烟捡起来,递给了巴图:“老嘎查长啊,牧区里很难找到‘崩克’的影子。你要的话……给你整个铁丝网的围棚,不是围栏的那种,狼牙咬不断的。”俄日敦达来示意不让他说下去,可他还是在说。
巴图瞅了一眼羊粪砖堆四周白晃晃的金属网,半闭着眼说:“你是说用矿山的那种网?扯起来也白搭,把肉挂在里面,味道也不会一样。依你这么说,勒勒车的轱辘,也能用铁的啦。”
俄日敦达来知道父亲怕他和矿山粘在一起,瞅着父亲,脸上堆了一层浅浅的笑:要不是看着我的脸面,额日敦巴日早把你踢倒了。我就闹不机密了,把牛肉挂在几根木头棒棒的架子上,晾晒的味道有啥两样?手脖子粗的铁管子上,咋的就不能晾晒了?还不是冲着矿山来的。随后说:“放心吧,铁管子和一片一片的铁网子,我去旗里买,不去矿山拿,白送的也不要。这下的味道该一样了吧,味道不一样,那是心病啊。”
巴图点着头,嘴里咕噜着去草场上溜达去了。
巴雅尔戴着黑口罩骑着马,在矿区西面不急不慢的转悠着。
“溜达呐,屁股没起泡吗?是不想下马了。出来嫌丢脸呐,露出一双贼眼。”额日敦巴日老远冲巴雅尔喊。
“该操的心不操,不该操的心,瞎吵吵,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他倚着马鞍上,手里拿着套马杆,身子一晃一晃的走了。
他勒回马头,正了正长舌帽:“拘留所里的饭没吃够,啥时候再把我送进去?”
“大白天的,说起梦话来了。你不赌博,派出所敢抓你?与我有屁点关系?赢了,没给我一分;输了,也没输着我的钱。”
“哎呀,推得一干二净的。谁做的缺德事,肚里没个数?这码事,我给你记着。能在嘎查长的位子上,干一辈子?换届选举有你哭的时候。路,是自己走出来的,不是别人提前给修好的;外人修的路不顶事,哪里有坑,心里没底,摔跤崴脚是跑不掉的。”
“瞎操心。倒是提你个醒,瞅瞅自己后面的路咋走?摔跤崴脚的该不会是我吧。”额日敦巴日跳上了车。
提升机在呜呜的吼着,矿车从罐笼里拖出,沿着铁轨推到山包南面的矿石堆场。矿堆像座山,矿石从尖尖的顶部叽里咕噜滚落下来,黑乎乎的粉尘随着南风飘落在草场上。巴雅尔跳下马用手摸着绿绿的草,把黑乎乎手送到额日敦巴日眼前,斜着眼说:“你认为我愿意戴呀,气都不够喘。不戴口罩不行呀,早晚会得肺病的。看见了吧,多么好的草呀,成了黑草,你不心痛?这片黑黑乎乎的草,牛羊啃到嘴里能不生病?要是羊听话的话,也给它戴上。”咣当咣当的矿车声,像雨前的雷声。牛羊已经习惯了这种声音,不东不西的低着头,一口一口的啃着。
涮涮移动的羊群,全然不知身边的人在拿它们说事。呜呜的吼声和咣当咣当的清脆声,充满了耳眼。巴雅尔急忙转到我对面,怕没看见一股一股黑乎乎的尘土,飘着飘着又慢慢落到了草原上,指着井口问我:“这提矿井不歇下来,不戴口罩不行了呀。这黑乎乎的粉尘,是个喘气的都受不了。你们不戴是亏理,我把羊也戴上口罩,拍个视频发出去。”
阿来夫也戴着个黑口罩,在马背上一摇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