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
少年从宽大的黑袍下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好奇得盯着面前的青年看。
“仙人,他在生气,为什么呀?”
韩璋露出“和善”的笑容,“小公子话可不能乱说啊,我怎么可能会生我师尊的气呢?”然而他那相当“和善”的眼神,已经快要将绿韫撕了个粉碎。
徐岁宁将怀中的人用黑袍裹紧,在几人错愕的目光下,打包扔给了韩璋,随后转身离开。
那双罕见的绿眸,显然就是原著中,能帮韩璋压制体内煞气的灵蛇一族的后人,今日本只是为了玄阴丹而来,这条小蛇也算是意外之喜吧。
出了镜月庄,徐岁宁便来到平日里经常歇脚的客栈,开了一间自己常住的上房。
他刚准备关门,一直手便伸了进来。
苍白的手上,顿时多了条红印。
徐岁宁终究没狠下心,把门给打开了。
玄衣少年毫不客气的走了进来,反手将门带上。
“师尊,三年未见,您便是这么对待您的徒弟吗?”
徐岁宁没理他,走到桌旁,给自己倒了杯茶,却在即将喝到时被韩璋给拦了下来。
“这种茶,师尊应当喝不惯吧?”
只见韩璋手一挥,桌上便摆满了沏茶的物具。
徐岁宁眉梢一挑,他竟把这些东西都随身带着?
他三年未见的徒弟,做起倒水泡茶的事情来,动作依旧娴熟,没过多久,沁着茶香的茶便被恭恭敬敬地端到他面前。
少年笑着,说出的话却冰冷的很,“师尊敢喝吗?怕不怕我在里头儿下毒?”
徐岁宁只觉得他还是小孩子脾性,心中无奈,面上却未曾显露。
他端过茶,微抿了一口。
倒还是熟悉的味道。
韩璋见徐岁宁毫不犹豫地喝下,眼中笑意更深。
徐岁宁在看见他的眼神后,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该不会——!
徐岁宁只觉一阵晕眩,随后两眼一黑,不省人事。
韩璋上前一步,伸手托住他即将磕到桌子的脑袋,脸上表情晦暗不明。
等到徐岁宁再次醒来后,发现自己还在那间屋子,只是浑身软绵绵的,不能动弹。
他忍不住在心中爆了句粗口,
那小魔头还真敢给他下药!
“师尊你醒的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快啊。”
冷不丁的,黑暗中传来韩璋的声音。
徐岁宁这才注意到屋内还有另一个人的气息。
他把眼睛一闭,淡然道:“趁我现在还不能动,你想杀就快动手。”
徐岁宁能感受到那人的呼吸瞬间重了重。
半晌,又听那人笑道:“我为何要杀师尊?我不过是,想让师尊看一样东西罢了。”
屋内又陷入寂静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天边的乌云消散,月光洒进来,瞬间照亮了黑漆漆的屋子。
而徐岁宁,也看见了抱着膝盖,蜷缩着身子坐在地上的少年。
少年光着上身,苍白的、瘦削的身子上,从手腕处向上延伸出一朵妖艳诡异的花,顺着胳膊,那朵花消失在散落的黑发下。
少年的身子在不停地颤抖,仿佛极为痛苦。
他抬起头,双眸通红,紧咬着的嘴唇不停地往外渗出鲜血。
韩璋露出一抹惨笑,“师尊,我好痛啊!在您身边那段日子,虽每月都会发作,可一直不痛不痒,直到三年前,我离开卿阳宗,每逢月圆之夜,身上的每一寸都像是被打断再重组,师尊,您真的这么恨我吗?”
躺在床上的徐岁宁缓缓坐起来,看着地上痛苦的少年,眼中没有丝毫波澜。
“若真如你所说,现在我已在你身边。”
“在我身边?”韩璋冷笑一声,“要真是这么容易就中了我的套,你也就不是徐岁宁了。”
月光下,徐岁宁坐在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