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场空欢喜
貌个鬼!据说那凌亲王征战多年,皮肤黝黑,脸上至少有五个刀疤!巴拉巴拉。
阿姐听闻之后,大为绝望,将自己锁在阁楼里三天两夜水米不进。但大势所趋,谁敢造次?更何况,我们的父亲集平庸懦弱无能于一身,又岂敢说出一个不字?
于是,两个月后,婚期如期举行。府上的人络绎不绝,但没人看得见红盖头下两个眼睛肿的核桃一般的阿姐。
行完繁杂的礼节,我与姐姐各自被喜娘迎上了花轿。
我那个时候以为,楚淮,是值得期待的——提亲那日得见,他已长成谦谦君子,想来他必定是个好夫君。这一次,与阿姐相比,我似乎是得到命运眷顾的那个。
然,转头看着此刻躺在床榻上打着轻鼾,呼吸平稳的人,我才知道,狗屁命运,人定胜天。
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时,我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睡的却不安稳——梦里有人喊我的名字,拉我上斩头台,我拼命挣扎,就在铡口落下那一刻,终于惊醒了!
原来卯时已经到了,嬷嬷正隔着门窗喊我去梳洗上妆,我回了神,礼貌且顺从的听之,老嬷嬷很满意,说满府的姬妾,只我乖巧懂事,虽奉皇命进府,却不仗皇恩,是个好姑娘。
害,一个冒牌货还能上天怎么着?
等我收拾妥当,天已然大明,原是有第二天回门的规矩,但妾室有必要走这个流程么?
嬷嬷看我有此疑问,虽手头忙着活,也还是回了我,“妾自然不必回门,但您入府的阵仗与娶个王妃回来无异,况且圣上的旨意,是不能委屈了您,因此…回门的马车是备下的,至于王爷要不要陪您,这…老奴如何能做了王爷的主…”
“不必不必作陪…”
老嬷嬷看向我,满是疑问:咋还有明言拒绝夫君同归的新妇?
“额……我是想,王爷昨日辛苦,既还睡着,便好好休息吧,我一人回去也无妨——”
听我说完,老嬷嬷竟红着脸笑出了声,“好好好,难得您为王爷着想,老奴这就去吩咐先前备下的车马,让他们准备着,一会就出发——”
老嬷嬷大约是想错了什么…
凌王府的办事效率堪称一绝,一盏茶的功夫,啥啥都妥了,有小厮来报说等我上车就能出发了,我自然不能拖了后腿,提着裙边跟着小厮就去了门口,又三五下登上马车——如此一来,竟显得有些归心似箭。
我的确归心似箭。
我迫切的想问问母亲,我也是她一勺一饭喂大的,没有血缘有亲情,咋能知道是火坑,首先给我推下去呢?这王爷如今是瞎了,若不瞎我可咋应付?凭我这一张脸也得不到他的垂青呀,到时东窗事发,岂不是欺君的大罪?
可等我到了靖王府,火急火燎的去往厅堂,看到唉声叹气的父亲跟泪流满面的母亲,还有比我回门还要早,瘦到脱形的姐姐,我竟噎住了。
“二小姐回来了!”守在门口的丫鬟小青率先发现了我,一声尖叫引来了母亲,后面跟着阿姐。
母亲跪着扑了过来,“明儿,是我对不住你——”
阿姐在后面也哭成了泪人,倒是父亲最理智,让人将我们一行人拖进了厅堂,关住了门窗。
“我这不是毫发无损?母亲别难过了,快快起来——”
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如何出口就是圣母言论?
母亲终于在我跟阿姐的搀扶下坐到了椅子上,接下来便是我父亲的发言,他指天盟誓,这样昏了头的招数不是他想出来的,在他看来,两个女儿都一样的尊贵,都怪我母亲,原本有一个女儿可以活出样子,这一招“换”新娘,却使得两个女儿都进了漩涡!不对,是整个赵家,整个靖王府都被拉进了万劫不复!
母亲好不容易平复的情绪又上了头,哭着辩解道,“我如何不知道两个女儿都尊贵?也不看看乐平这些日子成了什么样子,她再进了凌王府,还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