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找茬
我要给你们重新排座位。看看他俩,成天不学习比着玩,1班能进步吗?1班平均分能上去吗?我听说班里不少不满意调座位的,来我看看都谁不满意,我看不满意的都是不想好好学习的!要是成天像这样,坐一块不互相监督,还捣乱课堂纪律,你们迟早玩完。”
说完,又转头看向曹知知和杨今予:“我不是为你们好吗?说到底我只是个代理班主任,这苦差事谁愿意揽?也是为你们范老师负责!你们对得起范老师吗?对得起你们自己吗?”
又来
不等她赶人,曹知知和杨今予便一言不发站了起来,拿上东西滚出了教室。
至少在这件事上,他们保有着梅开二度的默契。
这次室外温度已经不太冷了,杨今予的校服拉链半耷半敞着,没规没矩露了一大片脖子。
估计叫瓜瓢看见,又得说他。
曹知知自觉心虚,双手背后不敢与他对视。
一只手伸到了她面前:“拿来。”
“不是,真没什么,同桌你不能看,那是我的日记,我个人隐私。”曹知知狡辩道。
“是吗?”杨今予直勾勾凝视她,笃定道:“里面写我什么了?”
曹知知不自觉贴着墙挪了一步,蹭了蹭鼻子,另一只手还在背后死死攥着。
“行,知道了。”杨今予了然,点点头,把手收了回去。
啊?知道什么了?曹知知惊恐。
“你别乱猜啊,没有的事。”曹知知蚊子哼哼似的,试图将不受控制的发展找补回来一点。
但显然无济于事了。
课后曹知知赎罪似的去帮杨今予打水,杨今予不理她,在课桌上摆出一本五线谱默看。
恰谢天找过来说音乐节的事,见他手里的谱子,站后面默默盯了一会,突然出声:“诶,好听!”
杨今予闻声,眼皮轻掀:“视唱基本功不错。”
谢天挠着脑袋坐到了曹知知座位上,又凑近了看,边看边哼出声来。
哼完第四个八拍,他瞳光大放异彩:“真好听诶,你写的?”
杨今予嗯了一声,让他继续往后看,看能不能发现不和谐的地方。
果然到b段进唱,谢天哼着哼着,不出声了。
他古怪地看了杨今予一下。
“直说。”杨今予道。
谢天握拳,在嘴唇上轻磕了两下,斟酌着用词:“应该不是同一个时间段写的吧?希望感到这里戛然而止,跟前面调性有点割裂啊,感觉是有点随意?”
谢天没长一张得罪人的嘴,他答得很轻飘。与其说随意,不如说敷衍更准确。
“希望感”是一个很抽象的形容,把它扒开揉碎了,其实就是隐晦的点了一下杨今予。
这篇谱子,曲调前段曾有过力量,后面却有明显的厌弃感,到最后甚至连厌弃的力气都没有了,全变成了得过且过的敷衍。
谢天从开口惊喜,到阅之沉默。
这不应该。
这么糟糕的衔接不应该出自指教过他的杨今予吧。
杨今予默认地点点头,收走了五线谱。
谢天没猜错。
这首歌确实是分时段写的。前半部分是他小时候,还没跟着老妈离开蒲城时写得。
那时候小孩子张口就来的灵感,没什么技巧,反倒显得十分纯粹。
后半段是他最近在旧书柜里翻出来时,试着续上的。
以他现在的心境狗尾续貂了。
音乐这东西,传达的情感是互通的。
又何况是谢天这样心思细腻的孩子。
谢天默默瞥了杨今予一眼,不禁对这其中的变故有些唏嘘。
但他肯定不会傻到去问。戳人痛处的事,他断做不出来,只能在心里几番猜测。
这首曲子听起来太“不近人情”了,谢天想。
谢天回到自己座位时还在琢磨,乍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