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榴树下，从密叶缝里看一点点的青天，现在他让王燕躺在竹榻上，杨杉便坐在榻旁边，讲给她有趣的故事听。

在这儿，天长日久，茅草屋上都长满了各种颜色的小花，随风招展，甚是悠然自得，一切都与大自然融为一体。

从前面房间的大玻璃窗看出去，根本就是一幅画框。鸡鸭鹅牛羊散养在竹林，树林在一脉青山上。穿过林荫小道，许许多多蜂箱隐在浓浓的绿荫里，配着精心种植的一畦畦蔬菜地粮田，看上去真是一种心灵的享受，美得让人神往。

王燕喜欢这漫山遍野的花朵，满眼的绿色，随便揪一把花瓣让她吮得满嘴芬芳。她常常对着山谷呼啸嚎叫，像极了他们以后的宠物，黑色的阿拉斯加糖糖。

杨杉也喜欢带着王燕漫步在山谷中，尤其喜欢黄昏和黑夜交接的那一段时光。微风吹拂着美丽的山谷，落日在山际间缓缓转红。远方的天边，第一颗星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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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山林间里升起来的。墙下的金银花在黄昏里，才发出淡淡的沁香来。

这里的月色特别美，王燕喜欢踏在月亮里走着。对月的人，往往魂飞天外，忘了身在何处，而成了嫦娥。

糖糖到来之前，王燕喜欢的事情，大概是跟着杨杉掘蚯蚓，掘来穿在鱼钩上，伏在河溪沿上去钓虾。虾是水里的呆子，决不惮用两支钳子捧着食物送到嘴里去，所以不用半天便可以钓到一大碗。这虾照例全归王燕吃，因为她极喜欢水煮虾，总是吃的喷香。

其次便是跟杨杉一同去喂养鸡鸭鹅牛羊，但或许因为通灵缘故，牛羊都欺生，敢于欺侮王燕，因为她总也不敢近身，只好远远地跟着，站着，这时候杨杉总是嘲笑起来。

王燕格外喜爱牛羊咀嚼青草时散发的草木滋味。割草时，也可以闻到与众不同的草木香氛。这时候的青草被镰刀、铡刀，割断，切段，散发出奇特的生命的香。这香味，让人觉得有一种拿生命才换来的美。

王燕效仿牛羊的样子，去尝尝草根。睡在小溪边的草甸上，一边看蓝天白云，一边嚼草根。

杨杉知道王燕最衷爱小动物，尤其是小猫小狗，假如有几只猫狗，她会更加开心，她开心，杨杉就开心。

某天，杨杉往镇里送山货，他在几条闹市大街的人群里串了大半天，最后好不容易在体育场附近碰上狗贩子。他马上挑了一只阿拉斯加，红色的小狗娃，杨杉一个巴掌就可以捧住它。

狗贩子是对中年夫妻，男老板能说会道，老板娘沉默寡言，一口要价800元，杨杉没讨价，付了钱抱起狗娃就走。

他半后晌回到山里，这只狗娃可把王燕高兴坏了。她把这小东西抱在怀里，不断地亲吻它。

杨杉动手在院里前窗的房檐下给小狗垒窝。

“它叫什么名字？”王燕抱着小狗，在旁边问他。

“它还没名字，你给它起个名字吧！”他一边说，一边在垒好的狗窝里填进一层柔软的麦秸。王燕担心它冷，让杨杉拿了一些旧棉絮垫在麦秸上。

“就叫它糖糖吧！”王燕喊叫说。

“好，就叫糖糖！这名字好听！”杨杉对王燕说。

似乎因为离娘不久，杨杉伸手去接糖糖，它动着鼻子一嗅，打了一个喷嚏，眼睛里颇现些惊疑的神色，大约觉得人地生疏，没有在娘家里安心，不停地退缩发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