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故友
严峻,他将几卷书平铺在桌上,指了其中几处 ,“表哥应该会对这几处感兴趣。”
姜灏翻动着桌上的书卷,流露出些欣喜的神色。
“果真如此。那贼人果真挪了治水的公款。”
姜灏眉头一皱,声音带了些情绪,“如若今年魏郡水患复发,他可得有麻烦了。”
为了这扳倒沈相,他们整整查了两年,费了不少人力物力,才能在那人稍稍露出马脚的时候查出。
“表兄你未入仕途,不清楚现在官场的情况。要想他倒台还没那么容易。”
江琮摇摇头,“只这点证据,皇舅舅暂时还动不了他,他自己找只替罪羊来,朝廷里的人就算看不惯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
“那该如何。”姜灏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只有贪赃枉法自然是不够的。”
江琮缓缓道来,“那——如若再加上他们有谋逆之心呢?”
“哦?”
“那赃款是拿来养兵的。”江琮轻飘飘地说出这句话,倒是让姜灏一怔。
“余下只需要等今年表哥过今年殿试,待明年宫宴,一切自会有结果。”江琮非良善之人,自然不会给这种人改过的机会,魏王性子软弱,非仁君之才,他断然是不会给这奸相把持朝政的机会。
他下的第一步棋,便是姜灏。
“如此甚好!知我者莫若瑾昀也。”
姜灏知晓江琮的脾性,如若他没把握的事,他是断然不会说的。
既然心事已去,两人好几日没见,闲话间便吃茶下棋去了。故友相伴,自然是兴致大涨,直下到月落参横才停歇。
过了上元节霍秋濯的课业便渐渐多了起来。
一连几日上课,前几日倒还好,只是学诗书确实难为她了。
大周虽是让女子读书,归根到底还是学《女训》《女戒》之类。
平日里她读的最多的便是些手工活的抄本,其次也是些游记,上面都是图画偏多,内容也通俗易懂,哪像这些书一样晦涩难懂,读着拗口。
但府中姐妹确是有认真在听着台上老先生的讲话。
“心犹首面也,是以甚致饰焉。面一旦不修饰,则尘垢秽之……立髻则思其心之正也;摄鬓则思其心之整也。”先生朗读了长长一段,反问他们《女训》中的此话何解。
最后还是墨莞作了答。霍秋濯堪堪听着,心思却飘向了别处。她最是不屑这种书,教人三从四德,却不教你真材实料。
课后依旧是陈芸娘留下了。她最刻苦,每每课后都会留些时日。
陈芸娘是知道自己学的少,想着勤能补拙,而在绛朱看来,跟着这表姑娘确实是没多少好处。
还有几月,熬熬也就过去了,还能当上半个主子。
这几日与季清羡相伴回院,霍秋濯倒是与她熟识了些。
这季娘子也是有趣,清心玉映,爱书成痴。与她纵有千般不同,却十分聊得来。
与她说些在岭南的趣事,她也能回应,还会给她些不一样的有趣的说法。唯有一点她不喜,就是她时常聊到墨二。
大抵是初见不太好,每每听到他,见到他,对他的不喜反倒更增一分。
而墨烁那边近日却十分欢喜,与她截然不同。
于他而言,遇见秋濯表妹的时日多了,不知怎么的也就高兴起来了。虽说让阿羡察觉到了什么,倒也不是大问题。阿羡与他要好,自然不会干出什么对他不利的事,或许还想着帮帮他呢。
时候过得快,现下正值三月,是上巳时节,也是女儿家踏春出游的时节。
不好相误上巳节,因而今年与往年却是不尽相同,宫里面打算在上巳前几日办这百花宴,相邀是世家贵女御花园一聚。明面上说是赏花,可大家都心知肚明这宴会是要干什么。
霍秋濯不算世家贵女,但墨家几位适龄的女郎都在邀请之列,起了大早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