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至
“谁?”郁江月清醒了。
我的舅母跟表嫂?
我们惯吗?
不惯啊。
她们来干什么?
郁江月心底迷糊然而只能顺从地起床洗漱。
急急忙忙梳洗完毕,换了身颇为正经的衣服,郁江月带着两个贴身丫鬟匆匆往花厅里跑。
王家二人早已端坐在那里了。
郁江月:我的好哥哥好妹妹,快出来啊!
但并没有,二人都在房里睡得正香。
郁江月方落座,王夫人开口了:“这茶水已经有些凉了,你二人先给我下去换壶茶来。”
她正眼看着郁江月。
王夫人和少奶奶身边的丫鬟嬷嬷立刻就退了出去,金蛾玉蝉互相看了一眼,再低头看郁江月。
这样人好歹是我的亲戚,就算是这样的架势,也应当不会伤害我。
郁江月点头示意二人出去。
那位见得不是很频繁的王少奶奶先发话了:“听闻妹妹得了一个妙句,想求对下一句。我倒是有个答案。”
她说得很清楚,但就是让郁江月生出一种旷日持久的感觉。
“符号看象限。”
当惊喜突然来临时,人第一反应可能不是激动。
郁江月先是愣住了。
昨天刚想出来的,今天就直接实践了,居然还成功了。漫漫天下,自己再不是孤独一人了。
一时间竟然没接受过来。
“不知道瑶瑶可否给我解惑。”王夫人接着说道:“天凉了,哪家该破产了?”
郁江月是一下憋不住了,笑着说:“好像是王家?”
少奶奶,也就是张佳柔,走到她面前,伸出一只手来:“同志,我叫张佳柔!”
王夫人满含笑意,但并未站起身来堵她面前,只是说道:“我原来叫赵易可,现在叫赵可意。原先是轻易的易,可以的可,现在是如意、心意的意。”
郁江月则站起来,握住张佳柔的手,绵软有力,掌上略有些薄茧。
虽然这画面在之后无数次回想都显得中二且无趣,但在那时到底是初见,心中怀着激动,行为略中二些也很正常,可以理解。
“我原来叫郁瑶,现在是郁江月!”
“你来这之前在干什么?”赵易可问。
“刚高考完,准备查分呢。凌晨那块熬着夜等,结果不小心睡过去了,然后就来这儿了。”郁江月笑了笑,实在是玄乎的得不行。
“我中考完就来了。”张佳柔说道,“到这三年了。从北边那啊,一路往南逃,在不知道哪个城里听见有人议论夫人的诗,也就是你来问的那句,这才让我们俩相遇。”
赵易可叹了口气:“前楚皇室一路北上,勾结狄人引发战乱,北边这才不安生,让她一路逃到这儿来。”
“是啊,得亏你生在了郁将军府,否则也要受一番艰辛。”张佳柔想了想,说道,“其实来这儿也不一定能经历些什么,咱这儿啊,不大可能有像清穿那样的九子夺嫡啦,至少金陵是安定的。”
“这儿呢,可以说像南北朝,士族生活恣意,世家独大,但因为这皇帝是世家出身,到底还是有些底气在。”赵易可说道,“我不知道这里的政治制度算是什么,总之是世家垄断了些,我来这里较早,开放私学,为王家在各地培养人才。其他家争相效仿,这才让官吏体系里不再只有世家大族。”
“我历史学的不行,但感觉这里的情况应当也是土地兼并严重。”张佳柔说。
赵易可又说:“可平白无故将田地放还到农民手中,世家都是地主,这样做就是动他们的奶酪,他们如何能够允许?我们如今也只能是将王家佃农的待遇稍微提高了些,实际是没法做什么。到最后,也不过是同流合污?”
郁江月听着她们侃侃而谈,心中已是迸发出万千豪情壮志,只等着自己也上阵,有一番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