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进行中
贺建军就是个掏票掏钱,跟在身后拿东西的。
贺建军想插嘴,还没来得及,娘仨又走远了。
最后只剩下布料没买,周淼坚定选择特价白棉布。
贺建军虽然不解,以为周淼是为了省钱,也没多说,这女人远没有他想得简单。
但营业员就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周淼,这批特价棉布虽然比正常价格便宜一半,但沾满了机器油,还是需要出布票,放在这半个月也没卖出一米,周淼要包圆。
营业员看何建军掏出的是军用布票,对周淼的态度上更冷淡。
“这卷正好10尺,我给你算算多少钱。”
“等一下,请帮俺展开量一下。”周淼很平和地说。
营业员炸了,“你觉得我骗人吗?一个乡下人成了军官太太,还是上不了台面。”
周淼不和营业员正面多说,而是蹲下来和显然被吓到的包子馒头解释:“姨姨麻烦营业员再帮忙量一下,不是姨姨小气,姨姨觉得做人面子不重要,不能因为别人看不起自己,就不好意思提要求。
如果姨姨爽快地把这匹布买回家,最后就算只发现少半尺,姨姨一定会很后悔当时没坚持,人就算要吃亏也要吃在明面上,事后后悔会让心情非常不好,做人嘛,开心最重要。”
“嗯,姨姨开心。”包子又趁机钻进周淼怀里要抱抱。
馒头连连点头,虽然完全没听懂姨姨说的,但听起来就很有道理,然后又把眼神看向爹,为什么爹在姨姨委屈时,一句话不说,而且姨姨好像也在和爹生气。
馒头的感觉没错,周淼现在确实不想和贺建军说话,他找人结婚,就是为了给孩子找娘,还正好相中了自己,反正就有点别扭。她怕和何建军一说话,就把情绪带出来。
显然供销社的营业员还没学会喜怒不形于色,重新量了一遍白棉布,虽然只差一寸,还是闹了个大红脸,结账单上填了9尺。
“同志,还麻烦您把布料最脏的那头,露在最外面。”
周淼这么要求,营业员虽不懂为啥要这么干,却不敢再质疑,怕又闹笑话。
回家路上,到了东河村和西河村交叉的村口那,贺建军看到一个中年妇女等在那,衣服补丁不多,身材偏瘦小,看到他们走近,连夸了几句小伙真俊,孩子长得真好,就把眼睛粘在脸盘搪瓷缸棉布糖块面袋上。
“娘,这糖块是明天酒席要用的,逛一天下来才知道,贺同志虽然是军官但很穷,还没公社队长家有钱,你看买脸盆就买一个,搪瓷缸也是,买布料就买得起这种货色。”
周淼把贺建军手里东西都抢过来,让钱小花检阅。
钱小花让东西在怀里呆了会儿,确定没啥好东西才赶紧往贺建军手里塞,末了还朝周淼后脑勺来一巴掌,“女婿别见怪啊,俺这闺女就是孝顺,有点东西就想给俺,俺回家就好好教育她。”
钱小花话音刚落,就感觉裤子下坠,差点露出屁股来,作势就要给正使劲用力的包子来一巴掌,贺建军一瞪,钱小花立马把手伸回去,心里直犯嘀咕,这姑爷不好惹。
钱小花自导自演,突然一拍脑门,好像刚想起来: “女婿额,俺是专门来问问明天的酒席,你家来多少人,要出多少钱,俺这边好安排。”
“ 婶子,我家这边亲戚就我奶奶一个人,明天的酒席,我已经交代好奶奶,我们这边出20块钱,我觉得钱应该够。要是婶子觉得不行,这婚事就算了,我也不是非周淼不娶,东河村找不到,西河村找,南边的胡村也能找出几个来。”贺建军说完,看周淼脸色未变,就知道这女人没误会。
钱小花使劲提着裤子,还不敢对包子动手,眼看到手的彩礼50加酒席20块要飞了,再也不敢生事,本来想多讹点,现在赶紧拉倒,“女婿说什么呢,咱们两家办酒席,钱要是不够,俺们这边就垫上,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