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9章 再见安东尼

忽然在汪雨归的身边小声地说了一句：“还好是我。”

“什么？”汪雨归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安东尼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安东尼似乎也没想到自己居然把心里想的话说出了声，他稍微怔了怔，这才开口回道：“如果是姐姐为了我而死，我一定会后悔一辈子，会想着为什么当初死的人不是我，所以我说幸好当时死的人是我。”

“！”汪雨归闻言眼睛蓦地一亮，她想，她终于知道何袅袅的心结是什么了，至于破解的方法——

可能会有些离谱。

汪雨归深吸了口气，终是下定了决心。

“安东尼。”汪雨归慢慢站起身来，顺手帮安东尼盖了盖被子，“很遗憾，我是以这种方式认识你，不过，我向你承诺，你的姐姐不会再被困在这个庄园里。”

“你要怎么做？”安东尼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他有些紧张，他试图坐起身来组织汪雨归，却因为自己太过虚弱而做不到。

“不是我要做什么，是你。”

“我？”

“安东尼，被留下的那个人才是最痛苦的，而束缚她不能离开这里的人，不是克拉克，是你。”

安东尼想要反驳，可是反驳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最后，他只能苦笑一声道：“我想给她自由的，我不想成为束缚她的绳索，我不想她是一只风筝，被别人掌控在手中飞不高，她应该……是一只鸟，自由自在地在天空飞翔。你说得对，把她留在这里的人，是我。”

汪雨归的喉头有些苦涩：“但这从来都不是你们的错。”

“原来，我没错吗？要是，我们不是在这也的家庭就好了。”安东尼的声音低低的，听起来像是个脆弱的孩子。

“我很抱歉，我是一个嘴很笨的人，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但是安东尼，我知道最想给何袅袅自由的人，从来都是你，你不是束缚她的绳索，你是保护她的铠甲，虽然会很沉重，虽然会有束缚感，但是你都是为了保护她，为了让她抵达胜利的终点，从此拥有真正的自由。”

“铠甲……吗？”安东尼难得地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意，“谢谢你，我想，姐姐她是适合该脱下我这身铠甲了，她应该更轻松地往前跑去，我很高兴，能陪她走完这一段最艰苦的路，我真的，很高兴。”

汪雨归的鼻头有些发酸，眼底蓦地袭上一股湿意，她看着少年和何袅袅那相似的面庞，还稍显稚气，可他的时间早就停止，他永远不会再长大了。

“我该走了，再见了，狗妹。”

“再见，安东尼。”

少年的眼睛慢慢合上，隆起的被子渐渐坍塌下去，最后平铺在床上，属于安东尼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

汪雨归静静地站立了两秒，半晌长长出了口气。

果然，安东尼是特别的。

即使何袅袅心里强烈的愿望让安东尼他们复活了过来，但是只有安东尼，她内心渴望弥补他，所以，只要是安东尼的愿望她都愿意达成，即使——安东尼想要消失。

何袅袅想回到当年安东尼还在的日常，即使这个日常里她担惊受怕，但只要安东尼还在，一切都不是问题，她都可以忍耐。

所以克拉克并不重要，克拉克的死亡并不能结束这个世界。

而安东尼的消失也不能。

汪雨归在何袅袅的房门外站定，她深吸了口气，她不知道自己的决定到底是对是错，但是这是她能想出来的，唯一的了结何袅袅心结的办法。

于是，她敲响了何袅袅的房门。

“我来杀你了，希尔。”

“咔。”紧闭的房门忽然被打开。

汪雨归往里面望去，一眼就看见了坐在窗边的何袅袅，她的面色一片苍白，面上却没有一丁点惧意，甚至她还露出了一个解脱的笑容：“好。”

安东尼说过，如果他是何袅袅，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