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走水

汐渊国，昭德十五年，十月初八日，已是深秋时分。

树上的枯叶瑟瑟缩缩，似有什么不舍和依恋，倔强的不肯落下。一阵寒风后，终于打了个旋儿凋落。鼓打三更后，深夜重归寂静。

白府，白霜在卧房睡的正香，隐隐嗅到有点呛的烟味，随着意识越来越清楚，耳边听到一阵“哔啵哔啵”声。她猛然睁开双眼，看到浓烟顺着门缝涌进来，呛得她咳嗽连连。“咳咳......”白霜一边用手捂住口鼻，一边翻身下床，看到门外一片火光，心头一紧，“走水了！”她顾不上穿外衫，就往门口跑。

可是不知是谁在房门外面上了锁，不管白霜怎么用力都打不开门。她急切地“啪啪”狠拍房门，慌里慌张带着哭腔喊道：“来人啊！走水了！咳咳......救命啊！爹爹！娘亲！救我！咳咳咳......”

白霜手都拍红了，换来的却只有木柴“噼里啪啦”燃烧的声音回应她。此刻绝望席卷全身，渐渐感受到炙烤的灼热感，于是她打算跑回床边，可是没走几步便感身体无力，瘫软倒地。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白霜恍恍惚惚看到有人破门而入来救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是谁，自己就彻底晕了过去。

来人正是汐渊国战王，墨琰。他打横抱起白霜疾步走到门外，武三急匆匆跑来，“王爷，属下查看了一番，前院火势尤为旺盛，大火应是由前院一路蔓延到后院来的。属下猜，定是歹人在木柴中放了助燃的酒或者油，另外属下还闻到浓烟中似有迷药的味道。府中的人除了白小姐，怕是.....”武三停顿，无一幸免这个词太过沉重，他如鲠在喉。

闻言，墨琰脸色冷冽，眼中杀意顿起。看了眼怀中的人儿现在双眼紧闭，脸色苍白，他便片刻不敢耽搁，随即吩咐道：“你和武大，武二带人先将火扑灭，本王先带白姑娘回府治疗，若发现有生还者，立即带回王府！”

“是！”武三应下，飞跑着去救火。

墨琰解下自己的披风，盖在白霜身上，抱着人施展轻功，飞往战王府。墨琰抱着白霜冲进来时，看到战王妃焦急万分，在院中来回踱步，便道：“王妃，快叫表哥来！”

战王妃回头一眼看到墨琰怀中命若悬丝的白霜，“霜儿妹妹！阿芸，快去请表哥来！”战王妃身边婢女阿芸应声，急急向墨竹院跑去。“王爷，快把霜儿妹妹放妾身房间！”

“好！”墨琰轻轻把白霜放到床上。须臾，战王妃口中在战王府做大夫的表哥文玉溪拎着药箱快步奔来。他没有行礼，直奔床榻，坐在床边就给白霜诊脉。他蹙了下眉，然后翻看了下白霜有点红肿的右手，松下一口气。走到桌前，摊开笔墨，边开药方，边说道：“王爷王妃放心，白姑娘无碍，只是吸了太多迷烟，才会昏睡过去。我开些清肺润肺排毒的汤药，她明日醒来后再搭配吃些润肺食物，像冬瓜，莲藕，百合之类的，两日便可痊愈。至于手掌上的红肿，抹点药膏三五日保准恢复如初。”

“好，有劳表哥了！若不是事出紧急，妹妹也不愿深夜惊扰表哥。”战王妃愧疚道。

文玉溪则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诶，王妃说的什么话，这本是我的职责所在。”开好药方后，又问道：“不知白姑娘为何成这样？”

战王妃看了看满脸哀痛之色的墨琰，叹了口气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也不清楚。今日是白爷生辰日，王爷受邀去贺寿。寿宴上王爷喝了不少酒，回来后难受呕吐，折腾了许久。可王爷在床上辗转难安，怎么也睡不着，于是我就陪他去阁楼吹吹风，醒醒酒。没想到我们没待多久，就看到白府方向起初似有烟雾升腾，后来火光冲天！王爷一直念着白爷的救命之恩，放心不下，就去白府查看情况。没想到，没想到......”说着说着，战王妃哽咽说不下去。

墨琰眼眶微红，懊恼道：“本王还是去晚了！整个白府火势凶猛，没有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