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难产,在鬼门关走过一遭,侥幸活了下来,自此也落了旧疾。
慢慢地相安无事起来,直至几年后贵妃的突然薨逝,死得实在蹊跷。
天子震怒下令彻查,一并牵扯出一桩谋逆大案,他外祖家满门抄斩,他母后被废,怀胎十月生下他后就一丈白绫悬梁自缢死于深宫,虽然太子皇兄对他说是被人活活勒死的。
贵妃被追封为皇后,他被废枉死的母后草草葬于京郊。
裴暄原以为真相就是这样,直到自己当上皇帝时才知道,唯一真实的只是帝王权术,无论是他母后还是贵妃,都只是除掉权臣独揽朝政的工具,在他父皇眼中最为实在的不过权力。
他父皇早年还算是个明君,晚年越发昏庸无能,把这个大梁磋磨地千疮百孔。
他后来宠幸偏爱的每个妃嫔,都或多或少有着贵妃的影子。
也是动了真情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更多的是可笑。
裴暄看不上他父皇这样并为此感到不值时,没想到他和沈纵之间也沈这样。
明明一句真心话就能说清的事,却活活拖了十几年。
直至黄泉末路,不再相见。
太子皇兄和明月楼一前一后都相继死了,可至少他们知晓彼此的心意,这已足够。
许喧回过神来,叹了口气,走了进去。
里面甚是热闹,在嘈杂人声中许喧寻了个位子坐了下来。
跑堂的伙计殷勤地倒好热腾腾的茶水,递上块雪白的热毛巾。
许喧接过来擦了擦脸,借着余温抹抹双手。
他把毛巾丢在一旁,心想这听戏的地方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变化。
接下来跟往常一样,先是有个说客在讲这戏大致内容,下面来了两个班子里的学徒,捧着个箩筐在那收赏钱。
这应该是首演的习惯,等在京城定下了以后就是在勾栏口收票钱。
到许喧时,他瞥了眼里面的铜钱和碎银子,随手在怀里一摸丢了个整的。
收钱的小学徒眼睛一亮,许喧顺口地低声问了句:“你们台里的角儿可见客?”
估计是这锭银子的好处,小学徒爽快地答道:“您说的萧老板?自然见的。”
许喧点了点头微微一笑,原来那个小月楼还是这个戏班子老板。
姓萧,萧月楼,这名字也是巧。
这出戏普普通通,没什么新意趣味,不同班子唱的许喧就听过不少,他手指点着桌面跟上咿咿呀呀的曲调,说来他自己都会唱上两句。他拖着头有一下没一下听着,偶然瞥见上头雅座里影影绰绰的身影,许喧微微皱起了眉。
他正要细看,却被台下看客的突然惊起的喝彩声吸引了主意,转眼看过去才知道台上是萧月楼出了场,寻常青衣打扮,扮相却并不流俗很是清雅,一双美目眼光流转见之忘俗。
唱腔一开和着水袖翩跹,转瞬是惊鸿一面,许喧不禁直起了身,这段唱毕满堂喝彩,他跟着一起拼命地鼓掌叫好,因为太过激动脸色微微泛红。
雅座那端帷幕遮掩下的人眼神暗了暗,嘴角不免漾起浅笑。身着玄黑暗金色纹路的锦袍,生得一张美人面却是清清冷冷如玉般的寒气。他驻足看了会后自顾自地坐下喝起了茶,旁边的随从眼睛尖着呢,试探地问道:“大人,那边似乎是许公子,可要下属找来——”
“不必了。”沈纵干脆地打断,“他既然偷偷溜出来看戏,也没必要扰了兴致。”
他话锋一转:“我让你查的事……如何?”
……
许喧的兴致全上来了,也把雅座里的身影忘个正着,如痴如醉地听着这场戏,就连桌上的果盘都没顾着吃,原先抓在手里的一把瓜子磕得正慌,现在也迟迟未动。
这一出唱完后,看客们纷纷往台上丢着物件,许喧摸摸身上,除了带着的银钱空无一物,不免懊恼起来。
无可奈何只得丢上几枚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