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严衍在上海的家里,坐在书桌前,看着这个冰雪聪明的女人一遍遍的拒绝着,很不好受,想到自己的爱情如此艰难,果然是如此不被世俗所接纳,一阵酸楚涌上。
他沉思了一会,站起身来,到厨房给自己煮了杯咖啡,他只喝纯美式口味,对咖啡豆的口感非常挑剔,不能接受任何过度的香气,只要这种纯粹而清冽,苦涩而绵长。
二十四岁那年夏天,意气风发的他在大学校园里和杜鹃里偶遇,一见钟情,半年后结婚,这段婚姻持续了十年,他们没有孩子,当年的金童玉女终有一天也变成了陌路。
三年前,也是夏天,在某个晴朗的早上,看到杜鹃日渐隆起的腹部,想起有关妻子的种种传闻,那时候两个人分房睡无亲密关系已超过一年,他终于开口了:“杜鹃,我们离婚吧。”
当时,杜鹃没有抬头看他,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回道:“嗯,我同意,严衍,我们彼此早就不再相爱了,这样分开,也挺好,大家不用再互相伤害相互折磨,我们都解脱了。”当晚她就搬出了家。
两周后,他们在民政局领了绿色的小本,然后心平气和地吃了顿分手饭。他清楚地记得在饭店门口,杜鹃先开口说了再见,然后潇洒转身离去,没有回头。那天她穿着一条红白千鸟格的无袖连衣裙,看着她决绝离去的背影,好像一只奔向自由的小鸟,严衍心里五味杂陈,有解脱,也有悲戚,对着自己无语凝噎……
看到前面有一辆尾号“34”的车,他紧追其后,穿越了半个城,在城郊结合部的某处,那辆车消失了,严衍失去了目标,戛然而止。停下来的刹那,才惊觉自己居然眼睛潮了,在人生第三十四个夏天,他感到了深深的挫败。
大半年后,杜鹃在朋友圈晒出怀抱龙凤胎的照片,和两人熟识的共同朋友都错愕了,还有一些不明就里的热心人在这条微信下留言,恭喜她和严衍。
一周后,杜鹃又在朋友圈晒出了自己和新婚不久的丈夫及和一双小儿女的合影,并发文写了十个字:幸福的港湾,我的下半生。
严衍觉得受到了奇耻大辱,怒不可遏,把家里所有留有杜鹃印记的东西都毁了,撕掉了所有照片,烧了所有他们之间的书信,丢掉了一起用过的锅饭瓢盆,家具,家居用品,他要把这十年都丢掉,只留下一间空空的三室两厅。
终于把垃圾都扔干净的那个晚上,他点了蜡烛,抱了吉他,坐在客厅中间的地板上边弹边唱,喝了整整一瓶白酒,泪流满面。
重新恢复单身之后,情感生活很不顺利,碰到过一两个不错的人,都没有结果。深情无处安放,人到中年,回望自己,才发现早已是千疮百孔,伤痕累累,很难谈爱,好像已经没有爱的能力了。
重新装修了这个屋子,色调是钢铁直男系的黑白灰,偶尔几盆绿植,家具上的陈列非常简单,所有的东西都放的横平竖直,那些物件整齐干净的静静待着,陪伴着主人,打发着寂寥的时光。
端着咖啡,他重新走到书房,坐下来。“筱依,我们可能需要当面谈谈。”他对自己说了一句。
这时候手机响了,他接起来,原来是小简,“喂”了一声。
“严总,您好!”
“什么事,小简?”
“我看了您回复的方案,非常棒。想约下您的时间,下周二下午,我们约了向集团的ceo李勇李总汇报,您方便一起来吗?”小简问道。
“好的,具体行程您和我的秘书确认好了。”严衍快速简洁的回复到。挂了电话,严衍稍作停顿,特意和秘书留言,要提前一天到达星辰国际所在的城市苏市,并预定了苏市距离星辰国际最近的酒店。
梁筱依删掉了和严衍的对话,合上电脑。躺在那发呆,觉得头晕乎乎的,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晌午时分,韩跃来到了筱依家。他开了密码锁,在一楼客厅和餐厅没有看到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