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稍纵即逝
“谢咳咳咳…谢母后。”
盛瑾歪坐在椅子上,还需要小库子站在一旁搀扶着。
“入了冬,皇帝的身子是越来越差劲了,太医院的那帮废物是干什么吃的!”
鲍凝瑶如何能不气,先帝驾崩不久,皇帝初登大典,朝中三公人心不齐还有一位摄政王在野心勃勃觊觎之心天下可知,皇帝年幼浅薄,怎么能够斗得过朝中的那些老狐狸,更何况就这身子骨,只怕是挨不过冬天就要追随先帝而去,到那时,朝堂可真的不是她所能够控制的。
“咳咳…也怪不得太医们咳咳…是儿子的身子骨太差劲咳咳…他们也都尽了力咳咳…咳疾也是因气节缘故咳咳…而咳而加重,儿子想着过了冬到了立春咳咳…也就会好些,只是儿子咳咳儿子不孝,让母后咳咳担心劳神了咳咳…”
“皇帝说这话就见外了,虽然皇帝不是哀家亲生的,不过从小也是在哀家身边长大的。”
“哀家虽对皇帝没有生育之恩但是也有养育之恩,哀家也早就将皇帝当做是亲身儿子般,儿子病的如此,做母亲的哪里有不担心劳神的?”
鲍凝瑶捏着帕子试了试眼角,“皇帝也别嫌哀家啰嗦,先帝福薄,膝下几位皇子都先后夭折,天公怜爱才让皇帝逃脱死神之手得以继承大统。
皇帝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豊朝着想,留下子嗣,繁衍宗室后代是重中之重。
皇帝不能总是将她们放在哪里,光看着,看又看不出子嗣来。”
盛瑾点头,“母、母后教训的是咳咳…儿、儿子记住了,只是咳咳…儿子如今的身子骨只怕是咳咳…”
“皇帝身子骨怎么了?”
鲍凝瑶忽然提高音调,“皇帝身子好的很!再说了让她们进宫就是来服侍伺候皇帝的,难不成是让她们当花瓶摆在那儿不成!”
鲍凝瑶挥手,候在一旁的胡德义端着托盘上前。
“哀家已经将她们的牌子带来了,皇帝应该不会让哀家失望而归的吧?”
鲍凝瑶目光斜睨看向盛瑾,眸子里冷意分外清晰。
胡德义快步端着托盘走到盛瑾面前,跪在地上将托盘举到头顶以便盛瑾翻选。
盛瑾目光微垂望着托盘里的牌子,眼底蕴含薄怒不过稍纵即逝。
“咳咳咳…咳咳…”
盛瑾闭了眼抬手摸着翻过来一块牌子。
小库子瞥眼看了一眼,刚想去拿就见胡德义起身径直走到太皇贵妃那里,小库子只好收了目光低下头去。
鲍凝瑶拿起翻过来的木牌,瞧着上面的字目光微抬又将牌子重新扔到托盘里,理了理帕子起身,“将皇帝抬到重华宫芷箐苑苏婕妤那里去。”
-“婕妤,尚功院派人来为婕妤测量尺寸。”
诗蕊福身道。
苏岚从软榻上起身,“宣她们进来。”
“是。”
诗蕊领命退下,不一会儿便带着两人走了进来。
“奴才给婕妤请安。”
“起来吧。”
苏岚声音慵懒,慢条斯理地从内室走出来。
何苗听出来声音,心里不由得激动起来。
“谢婕妤。”
何苗和沈良珺起身,将手中的托盘放到桌子上。
何苗拿起一把鸟兽纹铜尺,望着双臂张开的苏岚悄悄地走了过去,将铜尺放到苏岚的手臂上,量着臂长。
沈良珺用铜尺量着下身,偷偷地抬眼看了何苗一眼,有些奇怪何苗怎么这么沉得住气。
“你们是尚功院的?”
苏岚问着。
何苗没有出声,沈良珺只好应着,“回婕妤的话,奴才们正是尚功院的。”
“你们院中可有一位名叫何苗的宫女?她原先是官女子。”
苏岚怕有重名故而又补充了一句。
何苗低头浅笑,转身拿着笔将方才量好的尺寸记下来。
沈良珺瞧着何苗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