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个殷实却不十分富裕的家庭，程程正在房间练习钢琴，程程的演奏已经很优秀了，但他仍然在努力雕琢，希望可以更加完美。

爸爸敲了敲门，推门进来：“程程，今天不是要出去吗？”

“对的！我约了教授。”说罢，程程看了看表，立刻收拾东西准备出门。

爸爸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在程程临出门的时候忍不住问：“你考乐团的事情怎么样了？”

“嗯，还不清楚，今天去了问问教授，看教授那里有没有消息。”

“你都毕业5年了，就只专门做这一件事，不要这样坚持了，实在不行就算了，想深造嘛，就去考个研究生；不想深造了，就找个工作做一做。你这样也不太合适吧？”

“这是我的梦想！”

“谁年轻时候没有梦想？你总得在现实的基础上追求梦想啊！家里不是养不起你，可你已经长大了，这样不谙世事的……”

“什么意思？养不起我？我的父母都在嫌弃我了吗？”

妈妈过来说，“程程，你爸爸不是那个意思，可是，你……”

“妈妈，你怎么也这么说？你不是一直支持我的吗？不是你让我从小学钢琴的吗？”

“宝宝，妈妈还是支持你的。可是你总得有个前途吧？现在你也努力这么久了，不能一直撞南墙不回头啊！”

爸爸接着说：“全国这么多学习钢琴的，可大家平常能叫上名字的，也就是郎朗和李云迪啊！你想要让大家都知道有个丁程程，不是你在家里光努力就一定可以的，有时候还要有运气！”

程程没有再说些什么，换了鞋出门了，把爸爸和妈妈的抱怨关在门后。

爸爸妈妈这样的唠叨与抱怨，不止一次了，程程不是不能理解爸爸妈妈的心，可是学乐器的人就是这样，从小到大，撇开金钱不说，付出的努力、辛苦和委屈，就不能去细数。然而，再多的努力也不是一定能有个出人头地的结果。大批表演专业的学生毕业后，也就是当个老师，最好的是大学留校老师，然后就是中学、小学的音乐老师，或者兴趣班教小朋友和一些心血来潮的成人。在程程看来，如果在没有尽全力之前就放弃，他还是有些心不甘情不愿。

教授对程程说：“程程啊！你是我最有天赋的学生之一，我对你也是比较偏爱。可是这次的乐团选拔……，也不是我们就可以主宰一切的。你现在年纪也大了，再要继续，想出成绩可能也会有局限了。”

“那就是说，还是失败了。”程程低下头，叹了口气。

教授问到：“你今后有没有什么其他的打算，这几年都在做什么工作？”

“我都没有工作，每天要练习十几个小时，基本就没有时间了。”

“唉！”教授拍拍程程的肩，说“你这个孩子啊！我都不知道你是这样的在考这个乐团。一般人家都边工作边努力的。你不要这么清高，人生并不是只有这一条出路啊！你不要太好高骛远嘛！”

清高？清高是什么概念？程程一时有点接受不了，我只是觉得应该尽力而已，清高是说我错了吗？其他人边工作边考，最终不是都没有考上，直接习惯于去工作了吗？他们不是那个时候就已经放弃了吗？好高骛远又是什么概念？是说我能力达不到，我错误地估计了自己的能力？我太高看自己了？

一直被贴着“另类”标签的程程，思维有点混乱了。

程程回家的路上一直在思考自己的人生到底发生了什么，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似乎没有生活过，就好多年没有了，仿佛突然被丢到一个十字路口，然后有人告诉他，其他方向都施工，你只能走小路。竟然在十字路口不是选择，而是被迫放弃！从地铁站出来后程程没有直接回家，只想稍微走一走透透气。“是我真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