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六章 奇迹的强行军

万骑长：“这……我也不知道……”

吴池：“用刑！”

万骑长急了：“不不、不是！不是我有意欺瞒，是确实不知道在哪。但是、但是我们有约定，每个月会汇合一次，只有到月底才能见到他！”

吴池看着他的眼睛，问：“你刚才说你叫什么？须什么……高卢鸡？”

万骑长纠正：“是卢屠稽，须卜氏的卢屠稽！我们须卜氏是仅次于栾提氏的大氏！”

吴池：“哦……秃噜鸡，你们约定月底在哪里碰面？”

卢屠稽便说了一个地点。

吴池估算了下，现在距离月底还有五天，而距离自己去毋极县的时间还早，来得及。

于是乎，吴池决定去见于夫罗一面。

之后，吴池又问了卢屠稽一些关于匈奴人的问题，比如了解一下他们的政治架构什么的。

匈奴人最高的首领自然是单于，单于下面有‘四角’和‘六角’。左贤王，左谷蠡王，右贤王，右谷蠡王，谓之四角。而左右日逐王，左右温禺鞮王，左右渐将王，是为六角。

无论四角还是六角，都是栾提氏的人担任。

再下面，就是左右大将，左右大都尉，左右大当户等。

除了单于外，上至左右贤王，下至当户，一共有二十四人，称为‘二十四长’，眼前这位卢屠稽便是其中之一。

注意，这二十四长，虽然分高低，但在实际上，却都是平级的。

谁也不是谁的上司，无权给其他人下令。

之前说过，匈奴人的政体是很松散的，内中各部族高度自治，大单于也只是名义上的大单于，除了自己的直属部族外，对其他部族只能有名义上的号令权。

之所以说是名义上，是因为他们不像汉人那样，上级对下属有着‘权力性质’的压制。单于虽然实际能压制下面的部族，但靠的却不是虚的权力，而是实的‘力量’。

即，你不听我话，我就带人去揍你，逼你听话。

这听起来很霸气，很爽，但……

却有着很致命的缺点，那就是你的‘力量’并不总是很管用。

举个例子，你是单于，下面有个小部族不听你话，你仗着拳头大，跑过去把对方揍一顿，对方服了。

然后……

你刚一走，人家又不服了。

或者，你闲着没事时，人家都服服帖帖的。哪天你有事了，比如忙着去打外敌，没空去收拾他们，这时候，他们就开始不服了，趁着你后方空虚，偷袭你一把。

在草原上，这样的事，时有发生，已经不新鲜了。

除此之外，还有个更致命的缺陷，那就是你没法保证你总是‘力量大’的那个。

草原上最多的就是部族间的内战，为了一点点资源，一片丰美的操场，一条河流的支配权，那些部族之间天天打得头破血流的，没个消停时候。

今天你力量大，拳头硬，明天就不好说了。

不像汉地，你是官员，你的权力来源于背后的朝廷。所以，即使你今天病了，明天累了，或者你压根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你也能靠着手里的官印，随时号令底下人听你命令。

以上说得都是匈奴人的上层架构。而一到了中下层，却又跟汉地开始相似了。

自二十四长以下，下面还有千长、百长、什长、裨小王等，这些职位，就是实打实的上下级职位了，上级拥有指挥下级的权力，而他们都统一听从自己所属的‘二十四长’的命令。

就像眼前这群匈奴人，卢屠稽就是他们的绝对首领，几百人都完全听从卢屠稽的命令。而在当初，则是一个万人的大部族，统归卢屠稽号令，卢屠稽对这一万人有完全的统治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