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周南西郊
犼上,一左一右皆诚意奉上,以示拜祭。
同来望月人何处?风景依稀似去年。
等朝天犼由黑色变为红色再转为金色后,厚重的宫门才缓缓地打开。我取了肖辞手上的红蜡烛,和自己手上的红烛,一起小心翼翼地分别安置在两侧华表柱下后,才拉着肖辞一前一后跪下,对着帝陵俯身叩首拜了三大拜。三拜过后,一阵风来,只见眼前一晃,原本的宫门散去,渐渐露出了古朴端庄的皇陵。至此时,天顺一脉的陵墓才真正展露出了它的真迹。
肖辞见我直径往前去,赶忙拉住了我,问道:“等等,这就进去了?”
我疑惑地看着他,点了点头。
“不用其他?”肖辞指了指黑黝黝的入口,提醒道,“东皇裘可是花了好几年都找不到这条路,各路高手折损无数,连四大宗师都进不去这道门。”
“这就是嫡系的好处啦。”我嘿嘿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松,解释道,“阿珏毕竟只是万俟的一只没落旁系,血脉里传承的东西少了些。即便能带人进得来这禁地里,就算找到这扇门,若想开它,抵上他那条命怕都不够用吧。走吧,再不走就耽搁时辰了。”
肖辞看着我良久,突然问道:“他们不让你死,是不是也是为了你这一身的血水?”
我卡在半路,幽怨地回头看他:别吓我好不好?
不知是不是我的表情刺激了他,肖辞颤着嘴唇,突然继续问道:“还是,你能开的门不止这一扇?”
“白玲玉是因为寒谷,周南西郊是因为万俟一族。这些与我自己本身并无关系,别异想天开了,走吧。”我对他的奇思妙想很无语,遇事做事何必一下子想得那么深?人生大多时候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再想一步,否则不如呆在寒谷。
肖辞闭上眼睛,平复了下自己的心情,才重新睁开眼,跟上我的脚步。这脚步声比初初来时,沉重了几分,落在我的耳里也沉重了几分。
我们一路默默无话地拐了一道又一道的墓道,不断往里头走,越走越深,越走越窄,越走越远。我聚精会神地努力回忆着往昔断断续续的情景,一路上走得磕磕碰碰、跌跌撞撞。肖辞聚精会神地看顾着我,时不时拉我一把,护我一下。空荡荡的隧道里,只有我们的脚步声在回荡着。
若说之前,我大抵是手无缚鸡之力,处处受制于人。可在这墓穴里,我有种莫名的得心应手。于是我一边探路,一边问肖辞:“阿辞,之前有人在跟前,一直不方便问你,现在终于只剩我们两个人。你跟我说说霜师父到底是怎么死的?”
肖辞跟在身后没有出声。
我顿住了脚步,回头望了他一眼。
肖辞抿着嘴,终于道了一句:“你专心找方向,等出了这里,我便跟你好好说。”
我默了默道:“这里我很熟悉,这一条路下去大概要一盏的时间就到了。你现在跟我讲讲吧。不然这空荡荡的,瘆得慌。而且我实在不喜欢等待,凡事到我这里,一等再等,往往就成了坏事。你现在跟我说说呗,解解闷。”
肖辞没有马上应和。
我只得一个人先开话匣子:“我记得王叔来青城山接我之前,霜师父说要带你一同回武辞山的。我记得青城山距离武辞山近,路不远也太平,怎么中间就发。。。发生了这种事情?”
“王叔?”肖辞重复了一声,问道。
我直白道:“嗯,就是他带我去寒谷的,你忘记啦?”
肖辞看了我一眼:“既然已经知道有人会来接你,那我们为什么要单独留你一个人在青城山里独自等待,为什么要提前先离开那里回辞武山呢?”
这话问得好生奇怪。我想了想道:“好像,好像是你病了,急需治疗,而霜师父又不精于医术,所以急急带你赶往武辞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