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生气
站起身,对崔言书说,“走,回去了。”
崔言书点头,拂开程初的手,“程兄,改日再叙。”
程初挽留,“唉唉唉,你们别走啊,天还早着呢,再喝几杯啊。”
宴轻大手按在了程初的脑袋上,将他要起来拽人的动作按住,“你已经醉了,赶紧回去,今儿是除夕,别让人抬回府去惹你老子发怒将你关去祠堂去跪列祖列宗。”
程初顿时安静了,“那好吧!”
宴轻与崔言书出了醉仙楼,风一吹,宴轻喝的酒也有些上头,而崔言书更是身子晃了晃。
宴轻回头问,“能走吗?”
崔言书扶额,“能吧!”
听语气,他也不太确定能不能靠着双腿走回去。
宴轻回头对云落说,“醉仙楼不是你家主子的产业吗?去找掌柜的,让他安排一辆车来。”
云落应是,立即去了。
醉仙楼的掌柜的得了话,连忙让人从后院牵出了一辆马车,云落扶了崔言书上车,又要伸手去扶宴轻。
宴轻摆手,“送他回去就行。”
云落心想小侯爷要等主子的马车吗?他也没敢多问,便嘱咐了车夫一声,让人将崔言书送回端敬候府。
崔言书没意见,听从宴轻安排,坐着马车走了。
宴轻慢悠悠抬步往回走,云落亦步亦趋跟着宴轻。
宴轻一言不发,云落琢磨着小侯爷是不是生气了,他要不要宽慰一二,但主子不来,他说什么怕是都不管用。
他正想着,身后远处隐隐有马车声踏踏而来,他立马回头去瞅,立即说,“小侯爷,是主子的马车。”
宴轻头也不回,仿佛没听见。
云落又提醒了一声,宴轻依旧没理,云落心想,得,真生气了。
马车停在醉仙楼门口,凌画挑开车帘刚要下车,琉璃眼尖,看着前面远远长街上的人影说,“小姐,前面好像是小侯爷和云落。”
凌画顺着琉璃的视线去看,太远,看不太清,只依稀模糊的两个人影,她问,“确定吗?”
“确定。”
“那走,追上去。”
马车重新跑了起来,不多时,就追到了近前,果然那两个人影是宴轻和云落。
云落停住脚步,给凌画传音,“小侯爷生气主子来晚了。”
凌画心里“咯噔”了一下子,看看天色,其实也还好,子时刚过一点儿,她没想到宴轻会散场散的这么早,她冲车外喊,“哥哥。”
宴轻脚步不停,头也不回。
凌画心想果然真生气了,她吩咐车夫,“停车。”
车夫立即停下马车。
凌画跳下车,快跑几步,追上宴轻,从身后抱住了他的腰,秉持先认错的态度,“哥哥,是我错了,我本以为你们兄弟们许久不见,是要晚一些散场,才来晚了。”
宴轻冷着脸回头,刚要扯开她的手,一眼瞥见她身上的紫狐披风,动作一顿,对她竖起眉头,“哪儿来的紫狐披风?”
凌画站直身子,直觉说出事实可能不太妙,但觉得如今更不能骗他,还是如实说,“二殿下送的。”
宴轻冷眼打量她身上披着的这件披风,冷笑出声,“你很缺一件披风吗?”
凌画自然是不缺一件披风的,但是……
她拉住宴轻的胳膊,可怜兮兮软趴趴地看着他,“萧枕从十岁开始,吃我的喝我的穿我的用我的,如今他长大了,好不容易能回报我了,给我弄一件紫狐披风,这本就是他该孝敬我的,我不能犯傻不要吧?”
宴轻:“……”
孝敬?也亏她说的出来!
他一下子被气笑了,“所以,这就是你穿他送你披风的理由?”
凌画晃晃他胳膊,“紫狐披风很难得的,而且,既然送了,总不能不收,便宜他再去送给别人是不是?收了不穿,束之高阁,太浪费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