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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没敢(五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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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当当的,看起来还挺清醒。若不是迈进门槛的时候他的脚被门槛绊了那么一下差点儿摔倒,她还不知道他几乎是喝醉了。

她伸手扶了他一下,他偏头看了她一眼,对她一笑,然后顺着她扶着的动作,让她将他送回了房间,然后他站在床前顿了一下,转头认真地问她怎么还不走?是不是要抢他的床?她心里那点儿刚冒头的小坏心思顿时被灭了下去,只能喊来云落安置他,自己回房了。

到底是没敢抢他的床!

凌画觉得自己挺没出息的,但谁叫离京前被他吓怕了呢,现在一步一个脚印,她都得稳稳当当的走,免得一不小心踩泥坑里,她怕自己爬不起来,尤其是宴轻这个人,他本身就是一个大坑,让人一头栽进去,且甘之如饴,不乐意出来的那种。

凌画叹了口气,“快吃午饭了呢。”

琉璃试探地问,“要不让云落去喊醒小侯爷?”

“算了,让他睡吧,睡不醒就喊醒他,他发脾气怎么办?”凌画还是很喜欢如今和宴轻和睦相处的日子,她觉得近来宴轻已有很大的改变了,至少在外人面前,他对她的称呼是一口一个夫人。

更甚者有时候,他毫不掩饰地给人以强烈身为他夫君的认知。几度让她几乎以为他是喜欢她的。

但事实是,他都喝醉了,她连送他回房,他还站在床前怕她抢他的床。

这能是喜欢一个人的样子吗?

自然不是的。

喜欢一个人,都已成为夫妻,不是恨不得如胶似漆同床共枕腻腻歪歪连白日那什么都不脸红的吗?

他显然跟喜欢她不沾边。

显然在他的认知里,夫妻就是麻烦地大婚了,可不能再麻烦地和离,就这样搭伙过日子算了的人。

她……

凌画一言难尽打住乱七八糟的想法,“反正天色还早,他被饿醒了,自然也就醒来了。”

反正她现在也不饿,等着他就是了,今儿也无事儿,不如再闲散一日。

宴轻昨儿就着好酒好菜,的确是喝多了,仅仅保留了一丝清醒。他从小长这么大,第一次过生辰,被人亲手做了一桌子菜给他庆生,他心里的滋味十分的说不出来。

但这说不出来的情绪他自然不会表露出来,也不可能在凌画的面前表现出来被她探知到,只有端阳知道小侯爷心里不像表面那么平静罢了。

昨儿凌画将他送回房后,他根本就没有立马睡下,而是静静地躺在床上,任心中翻涌的情绪如海浪一般翻来滚去许久,才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凌画与琉璃说话的声音虽然压的极低,但宴轻耳朵好使,话语还是细微地传到了他的耳朵里,他耳朵动了动,闭着眼睛,人虽然醒着,但看起来依旧是睡着。

他心想着,崔言书着实是个人物,竟然借着他的生辰,将雾山送给了他做生辰礼,这也真是大手笔了。

他不稀罕一座山,但稀罕雨过天晴茶,因为凌画喜欢。显然崔言书也知道,索性将雾山送给了他。

不管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但事实确实做到这儿了。这般会来事儿,以后他若是遇到了难事,他还真得关照他一二,让他别被人欺负了,当然自己也不能欺负他。

又听她提到萧枕,宴轻心里烦躁,别人都好说,唯独萧枕,既不能弄死萧枕,又不能拦着她扶持萧枕,真是让人郁闷。

他索性不睡了,坐起身,对外喊,“云落。”

云落应声,立即进了屋,“小侯爷,您醒啦?”

宴轻点头,“我饿了。”

云落连忙说,“属下这就去吩咐厨房,让厨房早点儿端饭菜来,本来也快到晌午的饭点了。”

宴轻颔首,故意问,“你家主子呢?”

云落道,“主子早醒了,说忙了这么久,让大家都歇一日,今儿没去书房,闲来无事在房中看书呢。”

“还看画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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