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中秋之约
进来,我还比了比,咱俩个头也是一边高。”
郭东略尴尬,他说的六月六实际是公历,他的情况复杂,又不好明言,只好附和一句:“这么说,我跟小公爷还是同年同月生,呵呵。”
徐文爵扭过头来,仔细端详一番,又道:“不过,我比你壮点儿。”
郭东心道,你是锦衣玉食,肉蛋奶肯定不缺,你倒是去过过沙柳那边的流民子弟的生活,大约你也壮不起来。
“我是六月二十四,看来我得叫你一声郭兄。”
“郭兄...”
徐文爵看着郭东,试着叫了一声,神情十分恳切,“不如我们以兄弟相称,郭兄只管叫我文爵就好。”
“文爵...”
郭东叫得很别扭,毕竟还是叫了,又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
“哎..”徐文爵闻言,立刻摆手道:“你我已是兄弟,郭兄何必见外。”
“为兄弟,我们干一杯。”
郭东建议干一杯,放下酒杯又觉尴尬,只好无话找话,说道:“六月六看谷秀,没想到文爵竟然对农事也感兴趣。”
“我对奇人奇事感兴趣,这次仓促到沈家堡来,就是为了亲眼目睹郭兄你这位可人儿。”
徐文爵这么说着,却是轻轻摇了摇头,情绪稍微低落,说道:“可我是魏国公世子,农事这类俗务,也是要学一些的。”
好嘛,农事在徐文爵眼里竟成了俗务,学了些俗务,竟似不高兴。
不过郭东想想也正常,徐文爵是个公子哥,年纪又小,平日里养尊处优,极少跟种地的农民打交道,学些农事,也不过是纸面上的,怎么可能去理解‘民以食为天’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反而是他这个会下点棋的‘妙人儿’,竟然把徐文爵这样的人物大老远地招来,徐文爵还十分热情,甚至热情得有些过火。
徐文爵频频举杯,郭东也只好舍命陪君子,他酒量本就不太行,几杯酒下肚,脸都红了,杏花黄的度数应该也不高,但架不住量大,这么喝着,郭东已经有了些醉态,心情倒是放开了。
两人一边喝酒,一边谈及刚跟董佛手下过的棋局,听口气,徐文爵也是能下棋的,郭东也不藏私,大概讲了下大斜定式的各种变化。
“我爹也是爱棋的,郭兄能不能教我几招,也好让我回去赢我爹一盘,身得我爹整日骂我不上进?”徐文爵笑道。
前世郭东也经常被人问,能不能教我两招,也好让我跟女朋友显摆显摆,郭东都是一摊手,表示无语。
围棋变化实在太多,3的361次方的可能性,棋手多少需要些天赋,首先得有个好记性,其次还要会心算,图形识别、逻辑推理这些,都是算力的一部分,又不是五子棋,哪里一招两招便能立竿见影的道理?
郭东倒不认为自己有多少天赋,不然也不用翘那么多课,搞到每个学期都挂科,天赋差一点儿,就得用时间磨,多打棋谱,看看高手是如何下棋的。
秦韶说的没错,徐文爵确是少年心性,少年人没经过社会毒打,总是抱有幻想,世上哪有什么捷径,都是水磨功夫。
郭东显然不会说破,想了想,说道:“古人言,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八卦,八卦生万物,围棋也一样,黑白两子,阴阳两面,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
这话说得无比正确,徐文爵也频频点头,郭东又道:“若是文爵有兴趣,日后我们可以多切磋,时间久了,棋艺自然可以提高。”
徐文爵摆手道:“可惜我总是俗务缠身,难得静下心来。”
郭东不禁腹诽,你家就两件事,收钱和花钱,估计徐文爵把收钱当成要学习的俗务了。
“郭兄,今日上午,我还见识了你的那个铜葫芦,可他们说漏气,不能再爆了,你说那是个什么情况?”
徐文爵果然是个好奇宝宝,连铜葫芦也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