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梁上江湖客,槐下抬轿鬼(6)
,“咱们这些人都自以为是江湖上的豪杰,可为了那黄巢宝藏却联起手来围堵一个女子,非但未能捕获,竟被她逃到了云州,这才又牵出另一桩事来。”
众人哪里知道这一件往事,只听得怔怔出神,那宗山石又叹息一阵,竟然也没人来插话,只听他又说道,“咱们追到关外后,在云州一处深山察觉到她的踪迹,于是把方圆十里的人家搜了个遍,仍是不见她踪影,唯独剩下一个贼窝,却是尚未查看。听说那里住着一伙强人,少说也有百十余人。他们虽说人多,但咱们也不畏惧,于是在一个深夜闯进山寨,那伙贼人有所察觉,与咱们交起手来,起初咱们还占上风,可暮然间杀来一个道人,武功之强匪夷所思,便是当时被江湖中人奉为刀尊的柳先生,在他手下也走不过三招两式。”
众人听到此处,不禁低声惊呼起来,那柳承武早年在江湖上纵横驰骋,鲜有敌手,是当时绝顶高手,若说当事有人更胜一筹,众人倒也肯信,然而凭借他那一身强悍武艺,哪有三招两式便败下阵来的道理?!
宗山石继续说道,“因那道人插手,我等只能铩羽而归,此后也不敢再做逗留,都想着以那道人的武功,若是当真动了杀心,咱们这一行人只怕没有一个能够逃出云州。回到朝中以后,更是无人再提此事,柳先生因见识了那道人的武功,此后便一心侍奉朝廷,再也不过问江湖之事了。白马剑廖大侠被那道人打了一掌,回到朗州后便一病不起,两年后一命呜呼了。如今只有我一人仍在江湖,每每回忆起那时经历,总觉得如梦似幻,此时说与你们知晓,怕是连你们也不肯相信。”他说道此处,扫了一眼众人,只见个个面如土色,于是也不再言语了。
那杨易安思忖半晌,暗想道,“当年恩师身受重伤,我曾追问他仇家是谁,他始终不肯透露,那时我还一心想要替他报仇,如今得知其中原委,当真是我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了。那道人果真有这般身手,我纵然苦练一生,也是无济于事的。恩师的一番苦心,我到今日方才知晓。”
他一念及此,忽而又想起另一桩事来,于是向宗山石开口问道,“动身前,左司马一再吩咐,咱们这一行人只到晋阳落脚,与契丹人接头的事却交给虎头帮来安排,莫非是。。。。。。”宗山石苦笑道,“咱们都是江湖中人,又生长在湖湘一带,纵然改头换面,言谈举止也难以掩藏,左司马或许是怕咱们这一行人到了云州后,被那道人撞见时看破了身份,再来坏了咱们事情,这才想出此等办法。”
众人本来不知马希崇如此安排的用意,眼下听了那段往事,又被宗山石说破缘由,方才恍然大悟,忍不住唏嘘一阵。到底是孟良最先反应过来,说道,“如此说来,今日与我交战之人,应该就是当年救下江晓洲那一伙劫匪之一。”宗山石说道,“不错!我听你说起那劫匪会用江家剑法,便想起这桩往事,想来是那江晓洲为报答救命之恩,这才把家传剑法传授给他。一晃多年,江晓洲再无音信,或许已不在人世,若真如此,那黄巢宝藏的下落,说不得也一并交付给他了!”
众人听罢为之一振,唯独孟良摇头说道,“不妥不妥!那人既得了江晓洲传授剑法,或许与那妖道人也有牵连,我见他身法诡异,武功里倒有一半都是旁门左道,咱们还是不要招惹他了。”他话音一落,却听一旁的柏胜冷笑道,“孟兄是吓破胆儿了!那人身法虽然矫健,但也不至于如此惊奇,若非孟兄一心逃命,咱们两个联起手来,或许早把他擒住了。”
孟良怒道,“你又没有亲自与他交手,只是躲在暗处打了几只飞镖,知道什么?!”柏胜也拉下脸来,正要反唇相讥,却被杨易安喝止,只听他缓缓向孟良问道,“你与那人交手多久?”孟良说道,“总有三十几招了吧。”杨易安笑道,“那神秘道人也好,江家剑法也罢,此人若是得了真传,岂能容你三十余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