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年站起身来,向众人敬酒,说道,“在下风问柳,初到金陵,幸而得以相识诸位前辈,喜不自胜,聊备酒菜款待一场,不成敬意,还望诸位畅饮无拘。”
众人端杯笑道,“风公子青春年少,却练就一身好武艺,我等只恨相识太晚!”风问柳赧然笑道,“小子无知,昨日错把诸位当作歹人,冒然动武,见笑见笑。”众人听罢,哄然大笑,待饮过一杯后,又听一个大汉说道,“昨日郊外,我等见那妇人遭遇一群无赖调戏,忍不住要管上一管,待把那伙无赖料理了,妇人受了惊吓只顾啼哭,我等劝止不住,风公子路过时见此情形,也难怪你要误会。”
风问柳说道,“怪我鲁莽,不曾过问。”另一个大汉笑道,“也怪我等凶神恶煞一般模样,不似风公子英俊。那妇人见了风公子后,便不哭了,哈哈。”众人听他这般说,又哄笑不止,风问柳却羞红了脸,只顾着敬酒,而后又问那三人说道,“我与诸位前辈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可至今还不知诸位名号呢。”
那三个大汉饮了酒后,便依次自报家门,一个说道,“在下卢彦文。”另一个说道,“在下卢彦武。”还有一个说道,“在下卢彦平。”风问柳听罢,拱手说道,“久仰久仰,原来是江州卢家三雄。”卢彦文笑道,“咱们三兄弟在江湖混了十几年,名声不显,难为风公子竟也知晓!”
风问柳说道,“我自幼最爱打听江湖故事,后来拜入恩师门下,他见多识广,因此江南游侠我虽然见得不多,但大概也都知晓一二。”三兄弟听罢,神情略显尴尬,卢彦平问道,“不知风公子拜在何人门下?”风问柳说道,“恩师姓燕,名春海。”
那三人齐声道,“原来是他。”卢彦武又问道,“如此说来,左邻洋该是你师兄了。”风问柳说道,“说来忏愧,我那师兄我也只是听闻过他的名号而已,至今无缘得见。”卢彦武又说道,“升元末年那一场龙山比武,我等也都在场,左兄若非在比试前受人挑拨,乱了方寸,也不至于失了魁首。”
卢彦文说道,“可惜风公子生得晚,你这般身手,若是在升元、保大时,定能技压群雄,龙山夺魁。”风问柳惶恐道,“在下何德何能,如今我到金陵来,只为追慕旧日风采,却不是来耀武扬威的。”卢彦武叹道,“可惜了,这金陵江湖自江晚山而兴起,至锦衣郎而衰落,如今么。。。。。。已是人才凋零了。”卢彦平说道,“可别忘了,还有一个李清云。”
风问柳见他们说起往事,一时来了兴致,又敬众人一杯酒,而后说道,“但不知那李将军如今还在金陵么?若是在,我该去拜会。”卢彦平苦笑道,“听闻去年时他随中主迁往洪州了,如今中主已死,只怕朝中更没人会记得他了。他又身兼官职,不似我等可以逍遥于外,余生怕是就此埋没了。”风问柳听罢,与众人齐声叹息,沉默良久后,便又聊起近来江湖之事。
赵申不是江湖中人,也就不再细听他们谈论之事,怏怏然饮了几杯酒,抬头时,只见店门处走进来两个青年男子,一个衣着粗短,似是农家子弟,另一个着襕衫,戴幞头,文质彬彬书生模样。酒保见有客上门,赶忙迎上前去,把他二人引到赵申邻桌入座。那两人点了酒菜,酒保便去张罗。
只听书生模样的男子说道,“白兄,不曾想咱们还有相见的缘分!”姓白的男子叹道,“是啊,都是少年时匆匆一面,那日在田间,你若非自报家门,我也不敢相认了。”书生说道,“也不知你这些年是何遭遇,又怎会到淮甸落脚?”
白姓男子苦笑半晌,又来催酒保上酒,也不待下酒之菜,便与书生饮了一杯,说道,“当年一别之后,我自和阿姐回了岳州,而后一、两年里,渔帮中生了变故,为求自保,我与父母、阿姐逃至深山躲藏。后来结识了当地蛮族,便与之混居一处。再后来阿姐嫁了人,夫婿虽是蛮族,待她却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