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先前的平和样,他冷声说:“你要疯就自己去疯,别扯上我。你我都能听到的传言,龙椅上那位还能听不到吗?他又不聋,若传言是真的,他怎么可能对祁斯遇这般好。”
姜天朝知道自己也劝不了他,但还是很坚定地说:“可我还是想为他做点什么,我与他投缘。”
井生沉默着,没有立刻给出回应,姜天朝也不言语,就静静站在他身旁,良久井生才开了口,只是语气依旧好不好哪儿去:“要死就死吧,我会去给你收尸的。”
闻言姜天朝哈哈大笑,竟是对这个答案十分满意,“好,那我就放心了。”
他出门前井生却又破天荒叫住了他:“记得叫人把我这手串重新串了,这些佛珠是同一棵树上车出来的,好不容易才凑上。”
两日转瞬即逝,姜天朝自认对此事已是相当上心,一早便去了郡王府赴宴。不想郡王府却已是十分热闹了,院子里摆好了桌椅不说,还单独搭了个矮台子,不少舞女歌姬正在上面表演。
姜天朝四下看了看,并没找到祁斯遇,但他也不急,寻不到人也就就近找地方坐了下来。
行沅很快起身走到了他面前,他规规矩矩地向姜天朝行了一礼:“太守大人。”
“是行公子啊。”姜天朝在金陵做了二十余年的官,几乎是看着行沅长大的,对他总是很亲近。“老夫还以为自己来得最早,想不到你们都来得这般早。”
“大人来得的确很早。”行沅解释说:“承蒙小郡王看重,这宴会乃是行沅一手操办,自然不敢晚到。至于这歌舞,则是打昨夜就没停。”
“小郡王呢?”
行沅摇头:“我今日也没见到殿下。”他说话间又四下看了看,瞧见那身黑衣时他却改了口,提议道:“殿下的挚友就在那边,不如我去问问?”
“也不必了。”姜天朝制止了他,“总会见到的,又何必急于这一时呢。”
“大人说得是。”行沅说完还是起了身,“我还得去外面招呼一二,便不陪您了。”
姜天朝轻轻点了点头,然后给自己倒了杯酒,慢慢喝了起来。
院子里的人越来越多,祁斯遇却依旧连个影子都没露。有人能心甘情愿等,有人却有了微词,露出了些不满。
陈桥一直在默默盯着院子里这些来赴宴的人,直到在这些人的不满越演越烈才开了口:“小郡王马上就到,还请各位再等等,看看歌舞。”
众人无奈,只能听陈桥的,边看歌舞边等祁斯遇。
戏台上又换了人,带着面具的红衣舞姬重重叠叠,分开相聚,像是朵繁复华贵的月季花,又像是千千万万朵大同小异的花。
腰肢是软的,水袖是软的,就连那些柔黑的发,看上去也是软的。
水袖荡开,最中间的女子摘下了面具。
是裴幼妍。
下面的人还在惊讶,裴幼妍却动了,她让出了最中间的位置,退到了一旁。
十几个舞姬不停挥着自己的长袖,花不停开放,又不停含苞,再绽放时中间却又换了人。
“她”伸手摘面具之时众人都紧盯着,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够艳压裴幼妍这个名动天下的大家一头。
台下的行沅却突然有点紧张。
他总觉得这会是祁斯遇。
很荒唐,却又像是祁斯遇做得出来的事。
面具缓缓被摘了下来,这女子大概还有些生疏,摘面具时不小心刮到了头上的发簪,满头长发就这么散了下来。
果然是祁斯遇。
行沅看着她,赶紧给自己灌了杯酒。小郡王今日甚至还施了些粉黛,看着更像是一位漂亮的女子了。他若不是一早就见过,恐怕真的会分不清。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台上之人是谁,姜天朝却全然愣住了。
实在是太像了。
但祁斯遇根本没打算给任何人猜测或是缅怀的时间,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