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桥掏出手帕擦净了她的泪水,想把她抱回床让她好好休息。
可他刚伸出手就听到了祁斯遇的话:“可为什么偏偏是我啊?为什么我不能像个普通人一样活着呢?”
陈桥知道答案,可他不能回答祁斯遇。他还是把祁斯遇抱上了床,祁斯遇大概也是困了,闭着眼睛没再说什么。随后他又给她盖好被子,收拾好屋子才离开。
陈桥在门外散了散酒气才推开陈厌的屋门。
“你怎么来了?”陈厌正擦着剑,见到他很是疑惑。
陈桥很自觉地坐在了他旁边,“我从祁年那里来的,她今天不对劲,喝了好多酒。”
陈厌上下打量他一番,然后开口问:“你和她一起喝的?”
“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说了很多奇怪的话,什么命中注定的苦,什么宿命剥夺她的温暖快乐,甚至还抱怨了为什么是她。我实在想不通她为什么突然这么说,她又不告诉我原因,所以我才来找你商讨。”
陈厌放下了手里的绒布,把剑也收进鞘。“许是憋了很久吧。你以前也会想为什么是你,不是吗?”
见陈桥没有立刻回答,陈厌又接着说:“她是一个正常的人,崩溃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而我们除了尽量给予陪伴,别的其实什么也做不了。”
“可是我不想看她这样!”陈桥说得很是揪心,“我希望她快乐。”
“那你觉得国公府上下有谁会希望她不开心吗?”陈厌的语气也重了几分,“姑母不是不想选,她根本没得选。”
“你的忠诚是给姑母的,可我的忠诚是给祁年的。”陈桥扔下话离开了。他知道长公主的计划,知道他们都希望用祁斯遇的原罪把她变成伤人最痛的复仇机器,但他只是希望祁斯遇能好好活着,健康平安地活着。
可陈桥不知道的是,陈厌在心里反驳了他。
另一边的蔺端等了好些时候才等到李亦仁带来的消息。
“打听到了,陈桥是镐京陈家的长子。”在蔺端不耐烦之前他又补了一句:“不过陈厌有些意思,他是陈忠国府的遗子。”
“陈忠国府,姑母的母家。”蔺端慢吞吞地说着,脑中飞快地转着。陈厌是从小就跟在祁斯遇身旁的,大家先前并不知道他的来历,只当他是个武功不错的家生子。
李亦仁自己坐下,又很是自在地拿起杯子倒上了茶,然后嘴上还不忘感叹:“怪不得小郡王一直对这个侍卫这么好,原来人家也是表兄弟。”
蔺端好像突然想通了什么,对李亦仁说:“想办法去查查二十年的旧案吧,我现在很好奇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亦仁并不问原因,只应道:“我会让他们尽力的。但是宴行,你可不要在这种事上陷得深。不论前尘往事是什么,都同你无关,毕竟那年你甚至还未出生呢。”
“我知道。”
蔺端摸着手中的茶杯,心里却没想置身事外。蔺辰嵘的旧案,是太康到长平年间最大的案子。谋逆之事,各种记载都抹得干净,可如今他却是实打实地好奇上了。
又是先太子的女儿妹妹,又是陈忠国府的遗子,收着这些人的都国公府怎么可能简单得了呢。但要说最有意思的还是他那自私的父皇,他实在没想到他父皇那样自私的人竟真的能容得下这些人。
宿醉一夜祁斯遇便恢复了正常,次日一行人又如计划一般继续赶路。至于那天醉酒后的胡话,她和陈桥都心照不宣地再未提起。
一转眼十月就过去了,好在他们一路向南,天气并未变得太冷。
安南还是老样子,贫穷朴实。不论是蔺端祁斯遇还是蔺妍,都心照不宣地想在安南多停留一两日。
祁斯遇和蔺端并排骑马赶路,看到安南界碑她时忍不住感叹:“好像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