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父皇要赐婚
呢,整日在殿中飞来飞去。”
既然没有异常,那便无需担心,反正它一直都很出乎意料。
我在母妃那里待到日落,用过晚膳后才回隔壁的华庆殿。天色灰蒙,空气死沉,是下雨的征兆。一场秋雨一场寒,恰是寒冬将至。我拥着锦被,阻止周遭的寒气涌入。
芜娘敲我的房门,问我,“殿下是否要炭盆?”
这个时节放炭盆有些早,况且我整日练武,身体强健,并不畏寒,我只是贪恋那一点点温暖。
“不用了,芜娘,我不冷。”我说。
“那殿下早些睡吧,若是有事再唤奴婢。”芜娘说。
“嗯。”
我目送芜娘离开,看着她越发单薄的背影,内心顿感惆怅。芜娘是我母妃幼时的玩伴,跟着她一路从赭时嫁进中原。记得幼时芜娘还算丰腴,如今竟这般消瘦。其实比起母妃,芜娘更像是我的母亲。只要事关与我,无论再小的事,她都亲力亲为,母妃想不到的事她却能想到。她每日对我嘘寒问暖,衣不解带地照料我,在日复一日的操劳中,蹉跎了岁月,苍老了容颜。
我把她叫住,说,“天冷了,芜娘记得加床被子,莫要冻着。”
“哎,好,奴婢晓得。”芜娘说,然后关了门出去。
我躺在床上,听着窗外渐起的风声,心中想着:若是他日成功就藩,我定要带着芜娘,让母妃做主,为她找个可靠的人家,再不让她日日殚精竭虑地照料我,磋磨了身体。
我怀着美好的期待进入梦乡,不曾料到,一睁眼竟变了天。
窗外大雨滂沱,砸得瓦片噼啪作响,屋内屋外黑沉沉一片,也不晓得是何时辰。十二弟冒雨前来找我,慌里慌张地连遮雨的斗篷都未摘,带进室内一地的雨水。
我忙让芜娘拿走他的斗篷,再煮点驱寒的汤水过来。
因为女扮男装的问题,伺候我穿衣的只有芜娘一个,现如今十二弟在,芜娘交代完事也没有进来,我一边折腾腰间繁杂的玉带,一边漫不经心地问,“发生了什么事吗?”
十二弟似乎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将我的玉带系好,然后才说,“罗卫远与九哥已经被大理寺收监。”
这事在情理之中,只是没想到这么快,离我昨日面见七哥不过一天而已。罗卫远与九哥是自作孽不可活,我淡淡哦一声,并不想多说什么。
十二弟又说,“妙真姑姑死了,是昨夜在妙真观中悬梁自缢的。”
这件事虽在意料之外,但我与妙真姑姑并不亲近,也并不如何悲痛,要说唯一的感觉,就是感叹曾经风云一时的人物,眨眼间香消玉殒,让我有一瞬间的迷惘。我愣愣地又坐回床上,问,“为何会自尽?”
“据说是被大理寺的人撞见了丑事,当时妙真姑姑房中有好几名男子。”
“哦。”我说,心中情感莫名。
“还有一件事要与你说。”
“还有何事?”
“皇长兄也被大理寺收监了。”
“这是为何?”前几件事都有预兆,只这件事,却是凭空出现。
“是为何你应该清楚吧。”
是啊,九哥一直都是依附皇长兄的,他铸假钱还不是给太子殿下拉拢朝臣、豢养私兵用。皇子固权一向都是这些手段。只是,“这事有证据吗?”
“造出来的钱用在何处,这事顺藤摸瓜并不难查,况且没有证据大理寺不敢拿人的。”
“是啊。”我说,一时间不知是何感受。
“还有一件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我问,但只觉不是好事。果然,十二弟说,“皇长兄收监的罪名还有虐杀姬妾!”
我听了他的话,第一反应是不相信,“不可能,只听说皇长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