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5 章 社火(七)(2)
的狻猊惨雾,辽北外的青骊走卒,血污南王衣,镰割八方戾,匣燕刀怎守得住?”
管驰在狂风里吼道:“往回走!”
陈静瑄脸色却头一次变了,看着那个女人的背影,怒不可遏地说:“单薇子?!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说跟去董事长出差了吗?你骗我给你代班?!你是不是人。”
但是那单薇子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恍若未闻,依旧呆呆地唱着旧词。
“白玉鞍,珍珠泥,金陵野鬼同嚎哭,青海长云落玉檀,卷帘的入了西秋月,宝剑刺破万魂冢,你笑他金甲难堪,他看你富贵痴呆。”
“谁是家奴?谁是走卒?怒目饮马鞭荆山,蓬蒿乱骨作鸦餐,身前王侯将,却是万骨枯~”
那声音像是语调婉转的南音。
管驰:“这东西不是你认识的人,它是幻境变出来的,狐狸呢,把昨天那个林兆也叫上,他们两个是不是被蛊住了。”
倪佳咬牙:“怎么破?”
他们被风推着往前,陈静瑄举着那柄软剑,道:“闭上眼睛。”
管驰照做了,同时捂住了倪佳的眼睛。
在耳边响起的,只有无数破碎的剑割裂空气的声音,像万剑轰鸣,转眼间只听一阵重荡声,整个幻境随即完全破碎,一切烟消云散。
原地只剩下一堆东倒西歪的石头,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林兆意味不明地看着李斯安,李斯安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半晌,抬起头来说:“都没事吧,算是走出这阵了。”
“喂,兄弟,你刚刚是怎么回事啊?”管驰说,“叫你你也不应,跟人偶娃娃似的。”
李斯安:“刚刚像做了个白日梦,现在醒了好多了。”
“那你稍微休息一下,清醒了我们在这,现在这阵算是破了吧,是吧道长?”管驰看向林兆。
他们潜意识里都已经默认林兆是道士了。
林兆说:“嗯。”
那风声诡异地往前,吹得他们的脚步鼓动,倪佳木脸苍白地停下来,木头手下是一根极长的红线。
那层迷雾后面,在他们眼前,所有的槐树都绑满了红线,红线密密麻麻,宛如皮囊底下交汇的血管,往前走了一步,就带动满枝悬挂的铃铛晃动作响。
管驰:“嘶,不是吧还来。”
“如果断了……会怎么样。”
倪佳陡然尖叫道:“啊——”
在那槐树红线的彼端,一动不动站着一个浑身青白色的小孩,紧紧盯着他们。
眼眶里空空荡荡,只剩下眼白,空洞的瞳孔流出鲜血来。
吐出一截长得惊人的舌头,还咬着类似人体器官的胆。
一行人各个都紧绷起来,管驰声音哑了:“它,它不见了。”
倪佳怔怔扭头,在她腿边,那个浑身於痕青色的鬼孩留着两行血眼泪,朝他张开双臂。
尖叫声响破云霄。
似乎从方才那阵中出来后,所有的力量都像失效了一样。
似乎玩得不亦乐乎似的,那小孩在每个人周围都出现了下,所过之处一片尖叫声,哪怕陈静瑄,也是如临大敌地看着小孩,但那孩子就是迟迟不往李斯安那个方向去,就像忘了他一样。
李斯安原本还在发呆,被那尖叫声叫回了点神志。
他忽然伸手,快准狠地捏住了中间的命脉,将方才揪在手里。一点也不给花里胡哨机会。
方才的鬼孩哎呦地叫了声,嘴里极其逼真的假舌头假胆啪嗒掉了下来,胡七还挣扎了下,挣扎不过他,呜呜惨叫,刚才的恐怖气氛霎时荡然无存。
“胡七!!”李斯安,“我给你猫头拧下来信不信?”
胡七说:“尊重理解,尊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