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火树银花合!砰砰砰!
两顿药下肚,牙床里的祟虫终于暂时遭了压制。
这夜悠长,终得好眠。
只是一觉醒来,离就诊的时间愈发近了,陈盼之心里不由得又有些惴惴。
徐英华正在厨房里鼓捣,锅铲相接、碗碟相触间发出尖锐的鸣音。
陈盼之在被窝里不愿意出来,还一扬手将被子罩住脑袋,不愿被房门外的声响提醒着即将到来的唇齿大难。
但是宋医生绝不纵容这样的鸵鸟心态,他用一日三餐坚持的问候不断警醒陈盼之一个道理——逃避既无耻又无用。
而陈盼之正猫在被窝里玩手机,倒不像鸵鸟,只是一只此刻不太想有出息的小鹌鹑。
小鹌鹑刚划开屏幕就又看到了宋医生按时发来的消息:【午饭后记得刷牙,一点半见。】
她看完,还顾不上回复就在被窝里哀叹了一声:“啊!!!宋医生太认真了!”这仿佛不是她的牙而是宋医生的牙2333.
又在床上扑腾了两下,她才认命地起来洗漱、换衣、解决早午饭、吃药、刷牙,然后下楼老老实实地在路边等待严格的宋捕头来押解她前往“行刑”之地。
宋景明午后驱车来到陈盼之家楼下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她这一幅委委屈屈又不得不束手就擒的样子。这位今天八成要拔牙的委屈小姐,全不见昨日逆着阳光满脸带笑的鲜活明媚,连打招呼的声音里都透着低落和不快。
陈盼之埋着头上车,扣好安全带,隔着挡风玻璃看着车前。
然而等了半天,车都不见动。
她扭过头来疑惑地看向宋医生,却正好对上了宋景明谑笑的眼睛,好像已经盯着自己笑了许久,还坏心地专等自己转过头来发现。
宋景明虽一语未发,但自有心虚的人顶不住这样打趣的眼神,犹自娇恼得暗暗红了脸,再出声时已语带羞愤:“宋医生你笑什么!”
宋景明并不否认自己的行为,只笑意未敛地问:“害怕?”
“怕什么…”这回答声速快,却明显地底气不足。
宋景明并不把这样心虚的回音当真:“没事的。恐惧和疼痛在儿童的感受里会被放大,但是对大人来说其实没什么。”
身边的人并不那么容易被说服,宋景明只好再度放柔了声音,宽慰道:“如果拔牙,会打麻药的,就和蚊子咬人的程度差不多,没什么感觉。我拔过四颗,就没疼过。”末了,又补上了两个字:“真的。”
如此现身说法,再加上职业医生的天然滤镜,陈盼之终于在宋医生的说辞里松了点弦。
她在心里默默念叨:打麻药的嚯,那是没什么感觉吧……
见到自己的劝慰起了作用,宋景明才终于启动车子朝诊所开去。
这家诊所是宋景明的一位前辈所开,姓尤,业内称尤博士。为表尊敬,宋景明私下里都称一声老师。
不到五十岁从公立医院辞职后,尤博就在自己所住的高档小区沿街处盘下了三家店面,两相打通,也就成了个小规模的私人诊所。平日里只接熟人介绍的和小区附近的业务,倒是比在医院里任职时过得更清闲却更滋润。这两年连身形都越发富态了。
宋景明领着陈盼之进门时,尤博正在接待室里悠悠闲闲地泡茶,专等着今天下午预约的贵客。
“尤老师,好久不见。”宋景明言语恭敬地首先问候。
尤博连忙起身拍着宋景明的肩,寒暄起来:“真是好久不见了。最近怎么样……”
两人交谈过几句后,尤博将视线转向跟在宋景明身后的陈盼之身上,目光在两个人身上转了又转才开口用颇慈祥的语气问:“这是你朋友吧,牙疼?”
“您好!”陈盼之这才找着空插上一句问好。
“恩,左八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