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粥香饧白杏花天

店的椅子上，他的上半身高出了餐桌好多，尽管如此，他喝粥时仍然能将背脊打直，丝毫不见佝偻之态。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白瓷勺，从小碗里舀一勺粥，在同样无瑕的碗边轻轻靠一靠，将勺壁上多余的粥液刮去，但并不发出一点声音。这位喝粥的人正和他手里的粥一样气质温润。

宋景明一勺又一勺地进粥，别无他物佐餐，陈盼之这才想起来哪能让宋医生和自己一样大中午地只喝粥！

她连忙开口：“宋医生您再点儿别的吧！您只喝粥哪里够。”

宋景明机敏地抓住了陈盼之口里的“您”字，手里舀粥的动作顿了一顿，默默地叹了一口气：怎么又变成“您”了，分明之前都改口了的。

“我本来就不太饿，没关系。”宋景明宽慰道。

哪里是不太饿，是别的陈盼之都吃不了。陈盼之心里哪里会不明白，但见宋景明执意如此，她也不好再多劝，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可怜”的宋医生陪自己喝粥。

用完粥后，宋景明把陈盼之送回了家。和之前一样，她还是没有机会自己打开车门。

两个人面对面站在陈盼之家楼下的马路牙子上。

远远看去，一对璧人。

陈盼之比宋景明低了许多，每每相视，她总是要扬起头来才能看清宋景明。

但是午后的日头还是太晃眼，她刚抬了一下就被闪得不得不又埋下脑袋，不过也好，她正好不是太敢直视宋景明的眼睛。

看到眼前的人被太阳晃到，宋景明状作无意地调整了自己的位置，用自己的身体为陈盼之挡出了一小片阴影。不过，陈盼之好像还是没有抬头的意思，只盯着自己领口瞧。

“一会儿回家漱个口，倒杯温水把药吃了，好好休息。”宋景明声线温柔，细细交代。

“恩好，谢谢宋医生！”陈盼之认真地听着宋景明的指教，乖巧地像个孩子。

每次见自己，陈盼之都要说好几声“谢谢”，还是这么生分吗？宋景明有些无奈：“不用这么客气的，今晚早点睡，明天我来接你，放轻松。”

“恩好，谢…”一声谢谢又要习惯性地出口，陈盼之抬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赶紧改口，“那宋医生明天见！”

“明天见。”

看着陈盼之拎着药上楼后，宋景明才回到车上。

好不容易才因为大宝消减了一点距离，怎么一眨眼她又对自己客气起来了？

诶，算了，慢慢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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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温水轻入喉，药到病欲消……

昨晚不得好眠，陈盼之本来想睡个午觉补补，谁知又是翻来覆去地找不到周公。

那些清润温柔的句子一遍又一遍地在她脑子里划过。

“你怎么了？”

“你就不那么疼了。”

“和你一样就好。”

这些声音好像织成了细细密密的网，扑向她……

傍晚老陈和徐英华回到家的时候，就看见陈盼之蓬着一头乱发，一脸萎靡地从自己房间里走出来。

老陈心疼自己闺女乌青乌青的黑眼圈，赶忙出声关切：“闺女你这是咋的了？不舒服啊？”

“我是牙疼！”陈盼之哀嚎了一声，认命地走向冰箱去取冰袋。

正准备进厨房的徐英华闻言出来捧了女儿的脸，细细的看：“哎哟！是哦！这脸都肿了！”

“我看看！我看看！”老陈凑过头来确认到，恩，确实是肿了。

“哎！怪不得我那一桌吃了都没用呢！”徐英华语气颇为惋惜，“刚刚该在市场买坨猪脸肉回来的。”

猪脸肉？为啥？陈盼之的表情就像被手里的冰袋冻住了一样。

还是相处了几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