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 兵刑本同一、守墓人
在这间隙,他的书房遭人翻找。有此顾虑者,睚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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赑屃一路思索玳瑁表现出的神色、话语,直觉告诉他,目莲陨灭一事没有这么简单。目莲为蛟与神龙混血,地位卑下,因素有才能,由区区庶女,变身一族夫人,自是心比天高。她执掌军权,心生妒嫉,龙父性格独断专行,能忍一时之气,却绝不允许有任何人长久欺在头上,两人虽未当着众人争吵,但也曾面露不虞,据暗桩来报,其背后屡次争执。究竟是战场意外,还是与龙父有关?
如是后者,义父玳瑁为龙王心腹,恐怕事涉其中。生母陨灭事关生父,睚眦又作何感想,能做出怎样的事来?血脉相连,密切如斯,数百年前,他岂会毫无觉察?
睚眦身居高位,扼东海将来命脉,倘若功成,一念可动四海。
于公于私,往事不可如烟,不能不深究……
但愿,以上种种皆为他一时之缪念。
此等大逆不道之思,虚诞离奇之论,囚牛听见,定会驳斥。当然,赑屃不会对任何人诉说心中真实,最是亲近之人也不会。
朱雀红花灵气芬芳,晨间气流缠绕,林中天籁自鸣。赑屃广袖迎风,数缕暖阳流淌脸上,微微睁开眼,在日益炽烈的夏阳里,古树云杉苍翠挺拔,遮云蔽日。放下遮挡刺目光芒的袖子,男子倾身向前,迈步而行。
风声贴着水面疾飞。渊水回转,顺着冥色,流入岩石狭缝。白苎醒神。
涧水滴落,白苎关闭密室,一转身,恰好碰见一人站立当前,晶亮的水帘自他背后淅沥落下。
“你怎么会来这里?”白苎惊魂未定,佯装从容。
她忽然明白过来。或许很久之前,赑屃就开始怀疑她,从那次海中故布八方疑阵开始,她的行踪轨迹无一不在其监视之下,种种甜言蜜语、体贴入微均为试探……
过几日,便是端午。炎炎夏日,地下洞穴分外幽冷,白苎掐着自己的手臂,冷冷地打了一个哆嗦。
赑屃慢条斯理,从一旁墙上拿起一支白苎遗留的火把,点亮。
“囚牛已经疑心,我等候不及,便来寻你。”赑屃避重就轻,回身微微一笑,“之前你提议的蓬莱之行,是否可以提上日程了?”
“既然你能来这里,我也不瞒你,”白苎不敢直面赑屃,生怕他揣测自己心思,她稍稍侧身道,“我在这儿犹有未竟之事,不能让无关人等打扰。你且拖延一段时日……”
“恐怕不行,”赑屃断然拒绝,“武安乃战时大将,他在此失踪,囚牛、敖霜绝无可能袖手,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纵使掘地三尺,摧山竭水,他们也会在所不惜。”
“囚牛心善,他不会这般大动干戈。”
“那你就太不了解我这个大哥了,”赑屃说道,“他周旋在人族与四海之间,最深层的本意乃维护东海、维护四海之权益。他不欲掀起战争,是怕荼害生灵,若别人欺到他头上来,伤害身边重要之人,他就不会考虑这么多了。况且,围堵山川要塞,叫人插翅难飞,再疏散生灵找寻,又不是什么难事。当然……”
赑屃笑了,“你要走,他们应该拦不住。但这里的……墓群,只怕……”他停下话语,身形已徐徐接近悬空石阶,手执的熊熊火焰,照亮一方黑暗角落。白苎立时挡在他面前,笑言道:“你说的有理,我随你去蓬莱就是。但你需得保证,不得向任何人透露这里。”
白苎眸中跳跃火光,面带笑意望着他,尽管笑容极其勉强。
“自然。”赑屃扔掉火把,低声应下。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