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没有自尊的附属品
唐筱整个肩膀都在小幅度地抖擞,傅时晏沉着脸去看她。
女人那张明艳白净的脸蛋上,泛着绯红,泪水从她指尖掉落,她从来没在他面前这样无助地抽噎过。
傅时晏整个人往沙发上靠,短发凌乱,他伸手扯了扯领口,闷得慌。
一股子烦躁直接包裹住周遭的一切,连眉间都沾染上了颓靡之气。
再加上脸上的血痕和嘴角的乌青,略显狼狈。
“一定要分手吗?”男人不紧不慢地问,嗓音低沉,听不出来是个什么情绪。
她带着哭腔:“傅时晏,我们已经分手了。”
她无比认真的一次分手,在傅时晏眼中,是她耍性子的一种方式。
现在叫纠缠不清,藕断丝连。
男人坐姿往前靠了靠,端起了唐筱刚给他泡的那一杯茶水,浅浅的尝了口,有点涩。
舌尖上混杂着茶涩与血腥的味道,一口咽下去,像是塞了块铁锈一般,堵得厉害。
“唐筱,你找不出来第二个靠山了。”
她从前一直不太愿意当着傅时晏的面,承认自己和他的深层具体关系,仿佛是她骄傲的最后一层保护膜。
可是现在,她将那层保护膜在男人面前,硬生生地撕开。
就像是一块就算已经结痂的烂肉,无论表面恢复得有多么好,但内里,始终都还是烂肉。
“傅时晏,我不想再没有自尊地当你的附属品了。”
因为是花了钱的附属品,所以她没有能力,没有底气,在他们那个圈子里,挺直了背脊说话。
每一次的反驳都像是欲盖弥彰。
那些冷漠轻视的眼光,那些中伤她骄傲的恶语,一次又一次地戳着她的脊梁骨,真的很疼。
早两年,她主动勾搭上傅时晏的时候,以为自己是做好准备当他的金丝雀的。
就算当替身也没关系,哪怕她主观意识里否认了一次又一次,直到说服自己做替身也没关系的,因为傅时晏给的条件真的很优越,至少让她在那段日子里活得潇潇洒洒、风光无限。
直到她在镶了钻的笼子里待到快要窒息的时候,她才尝试扑棱了一下双翅,幸好,还没残废。
“唐筱,入冬了。”他眼神幽幽地瞥向窗外,天色一片黑暗。
灯火通明的建筑物与夜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人心寂更显落寞。
今年夏天的时候,唐筱和他提过一嘴,说是等入冬的时候,想去圣彼得堡看雪,吹涅瓦河面的风,再去日本富士山滑行。
其实在这之前,傅时晏都已经空出行程出来了,甚至安排了人制定私人飞机的航线。
他是疯狂的工作者,提前半年空出一个假期来并不容易。
唐筱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男人的这句话,她始终没有开口回,只是将脑袋埋入膝中,啜泣声若隐若现。
她很后悔,不该心软将傅时晏带上来的。
客厅里的灯光不是很强,男人棱角分明的轮廓像是笼罩着一层略显孤寂的朦胧。
傅时晏伸手去摸大衣兜里,摸出了一根项链,没有用盒子装饰,只是一根款式极为简约的项链。
但它中心的那颗红钻,却是夺目耀眼得很,在灯光下,泛着紫调。
这是那场慈善宴会上,傅时晏为她一掷千金拍下的东西。
她走的那晚,没有将这个带走。
“总归是送给你的。”他垂眸,将项链递过去。
唐筱没有伸手接,抬眸与傅时晏对视。
女人那一双狐狸眼中,泛着哭过后的猩红,倔强而又骄傲的模样。
“傅时晏,我以前真的很喜欢红钻,因为它很贵,贵得让我有安全感。”唐筱顿了顿,继续:“可是我看着它,全都是压迫与负罪。”
傅时晏虽然计较得失,但他从不吝啬,尤其是对待女人方面。
从前对肖韵秋,可以用一座楼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