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水月

夏洲挑起眉毛，诧异地看蔚凌，不待他开口，墨池就先迎上来：“师尊，那蜘蛛怎么凭空消失了，你用了什么法术，怎么这么厉害。”

蔚凌担心这楼会不会就这么塌了，警惕看了半晌，确认没事之后才说道：“我不过是用传送阵将它传走了。”

墨池：“啊？那蜘蛛炸哪儿去了？刚才那震动得多强的爆炸…万一……”

蔚凌：“琉璃后山，不会伤及无辜。“

墨池不见松气，反而更是为难：“……咱们天羽殿还在后山呢。”一边嘀咕，一边浮现了孟兰舟的脸，不禁打了个寒战。

“天羽殿有结界，不碍事。”

蔚凌也不想多做解释，他的视线迅速扫过夏洲，正欲说话，却察觉郭见朝还抱着他，墨池见状赶紧把已经吓昏的郭见朝从蔚凌脚上扯下来，摸了摸鼻息，确定他还活着。

蔚凌转向夏洲：“方才你打算用妖力将蜘蛛妖尽数摧毁？”

夏洲端详着他的脸，随他道：“是又如何。”

蔚凌道：“你可想过那样摧毁的不只是蜘蛛妖。”

夏洲笑笑：“没想过。”

二人本是久别重逢，对蔚凌来讲更像是初次见面，可他在他眼前是如此平静、如此从容，好似一切都自然而然，早已预料地相遇。

夏洲是妖，何来指望他如凡人一般考虑周到？

“你用赐名的力量束缚了我，这么强的妖力被迫尽数收回，换做普通妖怪可要暴毙而亡了。”夏洲慢悠悠地向前一步，借着身高优势盯紧了蔚凌的双目。

他靠近他，那令人压迫的气息又盘绕全身，蔚凌蹙眉，眼前这男子虽是俊美至极，却浑身透出邪气。

奇怪的是，这般邪气看似毫无掩盖，任何人都应该能察觉，可身旁的墨池没有反应，残留是官兵更是各忙各的，似乎这层气息只有蔚凌一人才能感知。

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便是他与沧溟寺里那只小猫，早已截然不同。

蔚凌淡淡道：“恕我考虑不周，你这等大妖这么简单就暴毙，岂不是便宜了我？”

夏洲听不懂他这话是夸是贬，失笑道：“我在沧溟寺出手相助，今日又替你挡刀，你啊，这么无情无义，叫我如何不伤心。”

没见谁笑着伤心的。蔚凌心里嘀咕，面上平静自若，道：“多谢救命之恩，在下铭记于心，来日自会报恩。”

夏洲缓缓眯起眼睛：“这是大恩，你可要好好报答我才行。”

这尘世呆了几年，说话拐弯抹角的劲也不知跟谁学的，蔚凌感叹妖大十八变，当年在沧溟寺时他明明还是只惹人喜爱的小猫咪，怎么变成人却这边油滑务俗，亏他长了一张英俊的脸，好好生生当个风流公子，必定能成万花丛中一棵树。

蔚凌低头看着眼前一地残局，心不在焉地轻轻叹气，趁夏洲还未继续相逼，他赶紧转移话题：“墨池，你留下善后，我去后山看看妖怪的情况。”

墨池回答也爽快：“是，师尊。”

可紧接着，一个不合群的声音冒了出来：“站、站住！”

郭见朝竟然醒了，还非常生气地瞪着大眼睛，死死盯着蔚凌。

蔚凌站定，且看郭见朝身上有伤，胳膊脱臼，脚跟乌肿应是拐伤，他呲牙咧嘴不停抽气，搁着半天总想出声却被痛得出不了声，只怕刚才那句“站住”已用尽他浑身解数，可他看似真有话要说，嘴上没空，手就也没闲着往外伸，只是这手刚伸出来，就被夏洲一脚踹开。

旁边官兵纷纷围上来，整齐亮剑，直对夏洲。

郭见朝气若游丝，总算是讲出话来：“我、我快……不行了……救救我……唔……”

“郭大人伤势不清，我们水月阁有不少奇珍药材，不如让奴家服侍